帝后身着隆重的朝服共同参政,让本就不够平静的朝堂再起波澜,但谢瑶华已经变得从容。
而且有容铮在身边,她底气足了许多,挑起朝臣的错、怼起朝臣来也不再留情,一个早朝下来,她火力全发,被她点到名的通通得了一头包。
对此,容铮全程微笑且一脸宠溺。
下朝的时候,刘御史终究是忍不住,拍着大腿长叹:“官家啊!您要再纵容下去,我们这大兴将国将不国啊!”
容铮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他走下龙椅,走到刘御史跟前,笑吟吟的问:“皇后刚才讲的,哪一句没说到点上?”
刘御史噎了噎:“倒是没有一句不说到点上。”
“刚才挨骂的人,有哪个是被冤枉的?”
“……没有半个。”
“既然皇后没有骂错人,每句也都说在点上,大兴又如何会国将不国?”
容铮拍拍刘御史的肩,“要允许所有人说话,皇后也在所有人之列里,别人说得骂得,她如何就说不得骂不得了?孤不在洛京的这段日子,皇后不也将朝堂治理得很好吗?
刘御史,国将不国这样的忧虑,我们朝堂上说几句便罢了,要是传到了百姓耳朵,那就真的是人心惶惶,届时别国再趁我大兴人心涣散之时犯边,孤只怕又得领兵出征了。”
刘御史想反驳,想了想无可辩驳,以前的歪理在容铮这几句大道理面前,竟是没有半点发难的余地。
——难不成自己也成了从前自己最鄙视的盲目屈从皇权之人吗?
刘御史惊疑不定地出被其他御史大夫给拉走了。
浔阳侯留了下来,他把笑容收了收,重新上去给容铮与谢瑶华见礼:“官家,娘娘,明日浔阳侯办家宴,臣斗胆请官家与娘娘大驾光临,去喝一杯水酒。”
浔阳侯一向低调,宴会没办过几次,如今一个家宴却去邀请帝后同去,可见这家宴是十分重要了。
谢瑶华想起沈吟月说不嫁容战却愿意与容战厮混这样的话,便明白,浔阳侯府明晚的这个家宴,就跟沈吟月的出阁酒无异了。
谢瑶华问明家宴开始的时间,便一口应下:“沈叔,明天我一定到。”
叫的是沈叔,堂堂皇后这是把他当自家长辈啊。
浔阳侯眼眶就是一红:“瑶华,那沈叔明日便恭迎你携夫君回来了。”
一声“瑶华”,也认下了谢瑶华这个小辈,谢瑶华也是眼眶一红。
等浔阳侯谢了恩离去,容铮便牵着谢瑶华回内殿,走了几十丈见她仍在伤怀,容铮无奈了:“沈家办宴,这是喜事,瑶华不想着添什么礼,反倒在这掉眼泪,若是吟月看到,只怕会误会你不希望她幸福呢。”
谢瑶华回头瞪他:“胡说八道,我跟吟月是真姐妹,你莫要挑拨我们姐妹的感情。”
“好好好,是我的错,不该挑拨你们姐妹间的感情。那现在可以去挑礼物了吗?”
“可以,但得先放吟月三天假。啊对了,还有肖雅。”说起肖雅,谢瑶华就想起个事,“雅雅要组建女子禁军,这事已经在办了,到时候在内廷看到女侍卫,你不要大呼小叫。”
“好。”
隔天傍晚,谢瑶华携夫容铮一道回浔阳侯府参加家宴。
沈夫人与沈少夫人苏婉哭得稀里哗啦的,沈吟月和容战这两个当事人,一个笑得没心没肺,一个笑得像个傻子。
沈吟月笑是因为不用嫁过去,不是谁家的儿媳妇,依然是沈家得宠的小姑娘,还白得容战这么一个俊俏丈夫来暖床。
容战笑,是因为哪怕自己没名没份,也算是能抱得美人归了,到时候他再使些“手段”,不日定能将她风风光光迎进门,让她当风风光光的逍遥王妃。
容铮对蠢弟弟表示没眼看,见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便要拉谢瑶华走。
谢瑶华没跟他回去,这一晚歇在了客院,与苏婉及沈吟月还有肖雅话了一夜的闲话。
不知谁提到了刘御史家的刘沁柔,大家的情绪一下子低落。
明明也是那么善良那么好的姑娘,怎么后面会做那么大的恶,去害自己的小姐妹呢?
所幸当日之事,苏婉在沈瑜的温柔安抚之下已经释然并放下,至于死去的人……
苏婉说:“不管她是因为什么起的恶念,她也该死。”
“对,就是该死。”肖雅说,“该死之人就不要再提了,瑶华姐,我听说官家回来那晚,你在凤仪宫叫了整整一夜啊……”
容铮已回了京,除了每日早朝谢瑶华仍要与他一起临朝,其他时间,她都用来做她自己的事了。
大半个月过去,女子书院终于迎来了第一个学生。
是城南的女子书院。
学生名叫郑希,今年八岁,父亲是南市的屠夫,母亲则在家带几个孩子兼收拾细务。
“父亲说,家里这肉摊子日后是要留给阿哥的,我一个丫头就别惦记了,又长得没几两力气,还不如来书院学点谋生的本事,日后挣了钱,也能多多帮扶家里,就算挣不到多少,至少也能有本事养活自己,不至于日后在外头饿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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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说话有条有理,听着真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