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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喉间挤出嘶笑,却在下个瞬息僵住,一次被刺穿左腿。
“有爹……待不薄。”傅窈隐忍咬牙。
“知季守拙死前都些什么吗?”吴抱朴突然笑。
“……什么?”年神色有些动容,父亲死心里另一痛处,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过来,吴叔才好告诉。”
“别。”傅窈扯住人,谁知有没有诈。
“可怜季守拙,养个儿子没能在临终时尽孝,连遗言都不肯听。”哈哈大笑起来。
傅窈指节松松紧紧,终上前,“吧。”
“哈哈哈哈——”吴抱朴狞笑,“不该生个儿子,季府真正祸害真正邪魔啊主,丫头,可知身上魇息如何来,傅窈给哈哈哈哈——”
第 100 章 相偎(二)
“啪嗒。”
一滴清泪落在指尖,若傅窈能见,便发现此刻女面上呈现某种似哭似笑表情。
“阿窈。”哑声轻唤,知阿窈在哭。
白茫茫空间内,一颗小光点被困在琥珀里动弹不。
那光点正傅窈意识,虽被困在此处,却仍能到眼前视野,到上碎在血泊里蝴蝶珠花,目睹傅窈被“自己”贯穿心口,鲜血洇深衣襟,汩汩冒鲜血。
小光点突然横冲直撞起来,像拼命想冲出禁锢。
【习通,个无耻小人!】禁锢光点琥珀被撕扯出各类形状,傅窈大喊:【不准伤害不准!听到没有!】
“季家囚三百年,怎能不教季家人吃些苦头?”现实中“傅窈”唇瓣轻启,“何况,当年之事二人皆有份,自然讨回来。”
傅窈握剑手骤然捏紧,知在与灵台内傅窈话。
黑雾凝成利刃袭来,却在触及年衣襟前诡异坍缩,魔气如活物般在“傅窈”掌心挣扎,最终,被强行收归经脉。
“啧。”
“傅窈”不甘心咬牙,自己刚夺躯壳,未来及彻底吞噬傅窈意识,以现今仍会不时为傅窈掌控,再加上尚忌惮傅窈手里阳泉,故而没做过多纠缠就旋身离。
“主——”远处护卫忙寻过来,见此情形大惊失色。
“禀仙君,魇魔现世。”傅窈以剑拄强撑起身,见护卫傻愣,厉喝:“快!”
待护卫身影消失,年并指封住心脉要穴,又掏出怀中罗盘,往魔气最甚之摸索。
找阿窈。
灵台内,原先被金光包裹黑色勾玉已消失不见,傅窈便知阴泉已和魇魔融合。
小光点不断游跃,【习通,若为祸苍生,对起娘吗?】
习通叼狗尾草,随手拆开发髻上浸阳泉铜板,就东西让一路上都备受煎熬,“谁要为祸天下?”
“习通个好人,可做不出那等事。”
【那现在哪?】
“下山,逍遥人间。”被囚三百年,肉身早已湮灭,意识也与当年魇魔融为一体,如今习通,只想寻个躯壳罢。
【不行,不能。】
“谁管。”习通吐出狗尾草,顶女娇俏容貌歪头痞笑。
来到一断崖前,断崖另一侧就锁妖大阵,习通扬手欲将阵眼捣毁。
【住手!】小光点急直打转,【不不为祸天下吗?现在又要放些妖怪出来。】
“些妖陪蹲三百年大牢,放们出来晒晒太阳,不过分吧?”
魇魔掌心黑气暴涨,阵法屏障逐渐显出裂纹来。
裂纹越来越多,眼见锁妖阵就要撑不住时,屏障开裂速度却止住。
习通回望,原身后傅窈追上来。
年神色冷玉一般,剑锋所指处,魔气如春雪消融。
“孽障。”见傅窈正催动掌心阳泉,金光直逼自己周身,“把躯壳回来。”
碍于副躯壳太过羸弱,并未恢复全盛时状态,故而习通不想与阳泉对上。
金光迫近,习通却突然勾起傅窈最熟悉笑,:“阿,别样对。”声音娇甜,比往常更多几分楚楚可怜。
金光猝然悬在鼻尖,见意图逞,魇魔意化作黑雾四散。
灵台内傅窈几乎要气疯。
习通不屑一顾,趁间隙幻化出好几残影。
知傅窈不见只能闻声而动,才故意制造出许多动静。譬如现在,东南方枯枝应声而断,见年剑锋劈碎假身,另一分身又跑到左侧轻笑……
如此反复几回,傅窈又怎会不出,习通在仗傅窈不见刻意辱人。
傅窈傅窈力竭,心口处衣襟又被鲜血染湿一大片,光点疯狂撞击起屏障,拼命嘶喊:【够,够!】
“宵小之徒……”
傅窈锴唇角血迹,低声嗤笑:“那老母若知骨肉沦为魔物,血债累累,居然企图纵妖为祸,只怕九泉之下都不会瞑目。”
话如刺扎进习通伤处,“分明们些人逼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