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希望得太低,做梦都不会做了。”
王兴欢的这番话,夸得非常高端,让方子业都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点。
王兴欢说到了这里,张建军看了一眼张全教授,低声问道:“张教授,如果这个课题从头到尾都成功启动的话,拿一个最高成就奖算是比较保守的估计了吧?”
张建军并没有一下子开口太高的成就。
而且,即便是华国的某个专科,想要拿最高成就奖,也颇为不易,需要实打实地有足够科研贡献。
至少要惠及数万甚至十万级体量以上的患者的新术式、新疗法、新药物,才有机会得到提名。
否则就是宁缺毋滥,这种最高成就奖可不是每年都评的。
张全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方子业则是笑着道:“张老师,我们现在就只是为了治疗患者,至于其他的,暂时都不在考虑的范围。”
“我相信您也不是为了拿什么奖,才想着来课题组的吧?”
张建军突然放下了筷子,觉得周围一群大小狐狸让他显得没那么‘清高’。
可马上,张建军又收起了心里的气,只是没好气道:“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顺手的事情,你们都别弯腰好了,我来弯腰捡。”
“你们都别捡,都是我的。”
王兴欢表态了:“那自是要弯腰的,张教授,我们先不考虑这么多吧。”
“事在人为。”
“我们现在到的位置,已经不属于可自求的阶段,起伏随缘,善恶在己,对错由人。”
不管是王兴欢,还是张全老教授等人,其实都没有办法再特别实质上地往前更进一步。
张全、张建军二人虽然不是杰青,可也错过了申请杰青的年纪。
长江学者是教育部综合选评的,可遇不可求。
那么剩余的那一步,就是百舸争流了,只能全靠缘分。
这个话题颇为敏感,张全几人也没有将其深入下去。
张子谦道:“王院长,我吃好了,我得回手术室了,我们今天还排了四台手术呢……”
“去吧……”
大概十二点整,方子业与胡青元二人吃饱喝足,方子业还洗了个澡,才换了一套干爽的洗手衣,重新上到了手术室。
胡青元一路跋涉台阶,一边低声道:“师父,王宗凯教授说他在坐门诊的间隙,还要来手术室里学习一下。”
“来观摩您的手术。”
“这也太卷了吧?”
方子业今天安排了两台手术,一台就是上午的脊髓损伤,另外一台是糖尿病足的保肢术。
方子业说:“糖尿病保肢术,原则上是足踝外科和手外科的专科病种,王宗凯教授如今已经在功能重建术上渐渐入门了。”
“剩下的功能健复术和糖尿病足保肢术,自然也是希望伸伸腿的。”
“王教授的年纪也不大,如果在四十多岁的年纪,就可以把这两种术式圆润,不管是升正高还是在全国学术会议上装逼,都是非常能打的履历了。”
“糖尿病足保肢术,你以后也要学的。”
胡青元点头,当然要学。
不仅糖尿病足保肢术他想学,方子业会的一切手术,他目前都想学,就只是基本功水平还没有到学习的门槛,还得再积累基本功。
可这些,距离目前的他都太远。
“师父,我的运气就比较好了,别人需要抽空来观摩的,我抬头就能见,弯腰就能捡。”
“这种感觉太充实了。”
“难怪一些小说作者都喜欢写小说里的主角,身家数百亿时,别人还在为十万块钱奔波努力。”
“这种纵向对比,真的很有饱足感!”胡青元摸着自己的腹部,心情和语气都非常舒坦。
今天的手术,没有人大喜大悲。
好像一切都很平和,可胡青元清楚,自己的师父带队完成了何等重要的突破。
它目前,还在孕育期,一旦出世的话,整个学术界,整个医疗界,都会为此而沸腾。
可自己的师父,似乎对此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也没有产生过多的波澜。
毕竟方子业的履历多了,体验得多了,就更加不容易大喜大怒……
同样,方子业在年前逃避、“跑出手术室”的那一幕,那种痛苦,胡青元也记得。
那绝对是特别煎熬的烧脑时候,方子业也没有格外地宣泄……
“那也要你学得进去,你学进去了之后,还要从已经学到手的基本术式中提炼一些关键的操作,对其进行重组,然后才有机会自己原创一些新的东西。”
“那时候,你就可以开始品味手术了。”
“就好像你师父我现在,也开始学着你一样,开始去细细地琢磨一些道理了。”
“琢磨和品味这东西啊,还是闲得蛋疼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