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居然会有真正愿意效忠于你的人吧?皇宫中的卫兵早就为我彻底掌控,今晚就算你不出那个主意,这座皇宫都是要烧掉的,你也是要死的。”
听到这句话,勒维尔十一世倒是突然笑了起来——不是那种惨淡或落寞的笑,而是一种释然的笑。
“···临死之前,我能不能拜托你两件事情,我的孩子?”
“第一件,今晚我死没问题,我也的确活该去死···但你的母亲是无辜的,不要把她牵连进来,可以吗?”
“不用你强调,我也不可能将母亲牵扯进来的。”
得到十二世的答复,十一世也是长出一口气,随后拖着已经力竭的身体,将那柄锤子拖到十二世的身前,轻声说道:
“最后一件事,就拜托你来了解为父吧——为父这一生罪孽深重,若是能死在我的儿子手中,也算是一种好的解脱方式了。”
说罢,十一世低下头,闭上眼睛,静静等待死亡的来临。面对十一世的恳求,十二世沉默片刻,伸手拾起地上的铁锤,对着十一世的脑袋比了比,随后将其缓慢举起。
“咣当!”
清脆的撞击声响起,十一世微微一愣,猛然睁眼抬头,却只看到自己儿子的背影。
“去死吧,你不配得到理想中的解脱。”
闻得十二世的言语,十一世低下头,呵呵地笑了起来,到了后面,这阵低沉的笑声逐渐变得嘹亮,再到疯狂,最终被皇宫中的火焰彻底吞没。
从纪念大堂之中出来,勒维尔十二世转向深蓝殿堂的大门,这里停着一辆运输卡车。十二世看了眼车后方的自家兄弟——比他小三岁的邓吕·勒维尔,轻声询问道:
“怎么样,弟弟妹妹和母亲都已经安顿好了吗?”
“已经安顿好了,母亲性格强势,劝说不得,我只能将她迷晕再带走了。”
“好···待到离开之后,你带着母亲和弟弟妹妹们去寻约瑟夫将军,他会给你们提供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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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兄长,你···”
“我不能走,我作为勒维尔皇室的直系血脉兼第一继承人,身负‘太子’之名。若是不与那老东西一起死在燃烧的皇宫之中,就算我事后不想,也迟早有人会伪作我的名义,在国内生事的。”
“勒维尔皇室的声望在最近几十年里虽急剧下滑,但这个名号确实已经成为了这个偌大国家的标志性象征——哪怕只是一个名头,只要能够证实,依然可以在这个国家之中,汇聚起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议长当年迟迟不愿对那老东西动手,就是因为顾忌勒维尔皇室三百余年的统治声望——毕竟在那老东西之前,国家虽有诸多弊病,但大体上还是称得上一句稳定繁荣的。”
十二世摇了摇头,表情淡然地说道。
听到自家兄长的话语,邓吕眼中闪过一丝窃喜,但还是故作忧虑地问道:
“可是兄长,我们好歹也是堂堂皇室,总不能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部寄托于外人之手吧···更何况约瑟夫将军与德雷克议长乃是至交好友,照他的视角,恐怕不会对我们这些‘前朝余孽’有好感,进而提供庇护的。”
“······”
听到这话,十二世眯起眼睛,用一种奇怪的眼光打量了一下自家弟弟,看得邓吕心中一阵发毛,随后又闭上眼睛,缓缓说道:
“不至于的,我好歹是德雷克议长的学生,约瑟夫将军还是会卖我一个面子的···更何况已经失了君王和太子的皇室,哪还有资格被约瑟夫将军所忌惮?左右不过求一个隐居后的安稳生活而已,他不会不给的。”
“行,就听大哥的。”
十二世点了点头,思索片刻之后,他示意邓吕与他过来,一起去皇宫中布置——他们还需要用抓来的那些维罗格尼士卒点缀皇宫,来‘证明’对方的罪行呢。
熊熊烈火之中,十二世与邓吕佩戴着防毒面具,将一具又一具的维罗格尼士兵遗体拖到一些倒塌废墟的下方,伪作对方是被房梁之类的建筑砸死的模样。
最终,在摆放好了最后一具尸体后,邓吕长出了一口气,准备去与兄长告个别。
然而,当他转过身来,却发现十二世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手中阴森的黑洞仿佛无尽的深渊,看得邓吕心中一阵发寒,进而手脚冰凉,难做任何动作。
“大哥,等等,我···”
伴随着一声枪响,邓吕的额头上出现一枚血洞,随后他整个人无力地瘫软下去。十二世走到死掉的弟弟面前,先是低下身,为对方阖上了圆睁的双眼,随后伸手擦了下自己脸上溅到的脑浆与鲜血,轻声说道:
“抱歉,我说过的,弟弟,这个世界,这个国家,已经不需要任何勒维尔皇室的血脉了。”
十二世拖着邓吕的尸体,将他遗弃在了皇宫大门的位置。随后对尸体一番摆放,伪作被人追击的逃跑过程中,被流弹击中头部的假象——他用的可是维罗格尼的制式手枪。
攥着手中的手枪,十二世又回到了之前的运输卡车位置,他手握手枪,踩上运输卡车后方的运输间当中,来到了自己其他三个弟弟妹妹所在的房间当中。
“······”
“罢了···母亲性格激烈,若是不留下几个孩子作为她最后的人生依仗,待到她苏醒的时候,势必会选择自杀殉死的···”
目光扫过这三个最大不过八岁的熟睡幼童,十二世数次举起手中的手枪,又数次将枪口放下,来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