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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见窗台上的一张燃起幽光的符箓。

  她顿了顿走上前,那符箓顺着她的气息跟了过来, 最后停在她眼前, 凌空浮现一串字。

  “勿来,玄云长老设下陷阱。”

  寥寥几字,温离却猜到了大概。

  看来容阙还是骗了她,自己去了太虚宗。

  温离也顾不上生气, 套了身衣裳便冲入雨中。

  细雨绵绵像是覆着一层霜,被朦胧的纱影团团覆盖。

  幸得她记得来时路, 走的还算顺畅,魔域静的可怕, 似乎要比她来的那日还要静谧。

  温离的御剑术不算差,有来有回不是问题。

  等她出了魔域才发现,原不是天色已晚,只是有团乌黑的气体将方圆百里都笼罩在其中,这才显得如同漆夜。

  即使温离经历过玄天宗灭门惨案,却依旧会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说不出话。

  万里长阶没入山峡,皆被鲜血染红,身着白衣的太虚宗弟子零散的倒在上边,有的已经咽气,有的在痛苦哀嚎,漫山遍野处处是哀凉。

  远远眺望山顶,依稀可见那凌于峰顶,矫健身姿,没有人比她更熟悉。

  “温离!”有人从林子里跌跌撞撞的逃了出来,恰好就同她撞上。

  温离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有几分眼熟。

  “你”

  温离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紧张又害怕的问:“发生什么了?”

  弟子咳嗽几声,急促的呼吸可算是平稳下来,他迟迟道:“玄云长老与浩卿打的不可开交,玄云长老他居然居然修的魔道,竟要靠吸食弟子元气为生,已经有不少弟子惨遭他的毒手,玄妙长老要我们其余的弟子全都逃往山下。”

  温离心口一紧,颤声问:“容阙呢,容阙怎么样了?”

  那弟子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容、容师兄正与玄云长老交战。”

  不等他说完,温离已经迈开步子往林子里跑去。

  弟子愣了愣,“唉危险啊。”

  温离顾不得那么多,她只知道容阙现在有危险。

  玄云长老表面看起来温和宽厚,实际上睚眦必报,保不齐偷偷修炼什么只针对容阙的禁术,况且还有另外三位长老。

  如若他们联手起来……容阙又该如何?

  饶是他再有本事,可也是容阙残魂的化身,不曾拥有浩卿的所有力量。

  正当温离欲御剑而行时,一阵狂风从山顶呼啸而过,狠狠将她从剑上刮落,连同身侧草木也遭连根拔起,四处瘫倒飞舞。

  温离顾不上膝上疼痛,以剑为支撑起身,再一次念诀御剑。

  而这一回,即使乘排山倒海之势而来的灵气也不足以叫她退缩。

  *

  四肢血肉几乎占据整个山头,不仅是太虚宗弟子,还有许多魔修。

  温离不自觉的打着颤,企图在人影中搜寻她熟悉的那个人。

  当她走近时才足矣看清,现状的惨样,万不是她用言语可以赘述。

  浮玉扶着玄妙长老的身子跪倒在一边,青云长老与青霞长老相互搀扶,眼中是还未散去的恐惧与骇意。

  就在这时,温离看见了在更远的山头,两相交错的身影。

  少年立剑在地,猎猎秋风吹的他衣袂飞舞,与天命剑缠的难舍难分。

  而在他身前,已经杀红了眼的玄云长老正掐着孟时清的脖颈,将他提于半空,源源不断的魔气从掌心涌出。

  他发狠的吸食着孟时清身上的灵气。

  孟时清脸色异常平静,仿佛此刻扼住他脖颈之人与他毫不相干。

  哪怕这个人是他的师父。

  他的剑被随意丢在一旁,甚至剑锋断了半截。

  剑修与剑本是不可分离。

  温离飞身上前,

  裙摆却狠狠被人扯落,她猛的回头看去,便见沈倚楼不知从何处走出,欲言又止的盯着她。

  “你没事吧?”沈倚楼问。

  温离点头:“没事。”

  沈倚楼道:“你不要过去,玄云长老眼下身含难以预测的力量,扶楹师姐与卒韫师兄昏迷不醒人世,三位长老身负重伤,此时你过去也没有用。”

  “玄云长老杀我满门,即使此刻为了自己,我亦要前往。”

  温离示意沈倚楼松开手。

  沈倚楼不肯,“别冲动,容师兄都打不过他,你现在上去不就是添乱么?”

  温离微顿,果然听他的话停下动作,只是神色依旧不爽:“打不过我总不能看着容阙挨打吧?”

  沈倚楼受了伤,说这些话伤了些元气,但他依然死死拦着温离,“智取啊。”

  智取

  温离狐疑的瞥他一眼。

  沈倚楼恨铁不成钢的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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