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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凌麦今晚不敢回家,怕被爸妈逮着又是一顿训,朱伊伊让她住自己这,在柜子里搜罗一件闲置睡衣拿给她,凌麦接过来去了浴室洗澡。

  朱女士还在陈婶家学酒酿圆子,没回来。

  方才喧闹的客厅骤然安静下来。

  朱伊伊怀孕后神经敏感很多,听着凌麦哭,她太阳穴也跟着胀疼。坐在沙发里缓了缓,安静下来的思绪一件一件梳理今天发生的事情,顿了将近一分钟后,空白的大脑慢慢记起另一个人。

  差点忘了邹楠今天告的状。

  浴室里稀里哗啦地流水,凌麦边洗澡边放“铿锵玫瑰”,有些吵。

  朱伊伊握着手机去了房间,边走路,边发送两条消息过去-

  此时的月离港还未结束晚宴,厅内沸反盈天。

  管家和佣人进进出出,看架势,是在为七点时的那场发言找补。

  贺绅一眼都懒得施舍,出别墅,去地下车库,一脚油门,驱车离开。

  没回伽粤湾,也没去公司,他本想开车去城南小区在朱伊伊家楼下坐着,但怕被她撞见,也怕这一举动更加激怒贺安清,只能作罢。沿着海港路开了会儿,降下车窗,咸湿的海风钻进来时,他侧头看去,远远地望见一座最高最亮的灯塔。

  黑色宾利停在了灯塔的平地前。

  呼啸的海浪如嘶吼的怒兽,不停拍打着礁石,远处还有渔民在摆弄着小船。

  贺绅坐在灯塔下的长椅中。

  今晚的他如愿以偿地报复回去,做了年少时不敢想更不敢做的事,心里却没多痛快。贺安清面目可憎的模样不停在眼前闪过,他低下头,摁亮手机,指腹不停地在微信和电话来回切换。

  这个也是朱伊伊,那个也是朱伊伊。

  只要拨过去,就能联系她。

  但小姑娘三令五申警告过,让他把烂摊子收拾完前再联系她,贺绅有认真听她的话,再想也忍着。他叹了口气,准备把手机收起,眼不见为净时,“嗡嗡”震动声袭来。

  下一刻,手机亮起。

  [你跟邹楠打架了?]

  [两个二三十岁的人还打架,幼不幼稚?]

  压抑整晚的低落心情,在看见这两行字时烟消云散。

  贺绅漠然的双眼多了一丝温度,像大海里快要溺毙的人抓到一根浮萍,迅速地打字回复。打完,准备发送过去时,又停下,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

  最后回了条没头没尾的消息过去,就一个字,但意图很明显。

  [疼。]

  卖惨。

  ……

  朱伊伊收到他消息的时候,在整理墙边的榻榻米。

  她月份大了,跟凌麦睡在一起怕碰着孕肚,就在床边给她捯饬一个小窝出来。铺好被褥和枕头,她才拿过手机,看对面惨兮兮地发来一个“疼”字,怔了怔,随后是哂笑。

  邹楠分明说了他连贺绅一根头发丝都没碰着。

  这明摆着是在骗她。

  朱伊伊坐在榻榻米里,翘脚:[真的假的,伤得那么重?]

  邪恶资本家——39/100:[嗯,很疼。]

  骗鬼。

  朱伊伊陪他演:[伤哪了,好了没?]

  邪恶资本家——39/100:[脸,手,身上都伤了,还没好。]

  嚯,还来劲儿了。

  朱伊伊才不信他,懒得陪他玩些卖惨的小把戏,正欲拨打视频电话过去,她倒要看看伤得有多重。

  没想到对面先一步发了条消息过来。

  邪恶资本家——39/100:[他跟你告状了?]

  朱伊伊打字回:[昂。]

  邪恶资本家——39/100:[那你帮谁?]

  这个时候他还要拈酸吃醋,朱伊伊哭笑不得,手指戳着屏幕打字,“帮你”两个字刚跃然于屏幕,她有些不好意思,又挨个删掉,最后打了“谁也不帮”四个字。

  男人仿佛预估到她要做端水大师,赌气,不想看,于是直接发条语音过来。

  只有短短的数秒。

  朱伊伊愣了下,顾及凌麦在家,她减小几个音量后,将手机贴到耳侧,轻轻点开播放。

  “帮我。”

  男人声带溢出一声短促的笑,他在笑,嗓音里却满是千帆过尽只剩他一人的孤立无援:“帮我吧,朱伊伊。”

  朱伊伊嘴角的笑容僵了僵,她缓慢地颤了下眼,这一刻,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贺绅的颓倦与落寞,心蓦地揪了一下。

  “我只有你了。”他低喃。

  第84章不要Tender,那就送她一个新的Fire.

  贺绅今晚有些不对劲, 朱伊伊本想揶揄他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耳边回响着他说的话, 定下心神,一个视频电话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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