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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江河冷冷看他一眼,语气阴沉,直欲浇灭任何小火苗:“只是台小手术,你体力是不是太差?”

  他看了眼苏煜靠着手术台的腿。

  “邱主任小看人了,我再来五台也没问题。”苏煜站直身体,眼里火苗更盛。

  “不用五台,三台也行。周从云,”邱江河冷冷吩咐,“既然他主动要求,我的两台都排给他。”

  他走向门口,临出门,冷冷回过头来,“收拾好,过来阅片。”

  “马上来,多谢您。”苏煜懒散咧嘴,混不吝的模样。

  可邱江河一走,他立马“扑通”坐在凳子上,闭上眼休息。

  “哥,你行不行?”

  “苏医生,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巡回护士也犹疑着开口——她看苏煜手术服已经湿透了,脸也白得不正常。

  “我挺好,多谢关心。”苏煜睁开眼,看着确实挺精神,“周从云,哪两台手术,说说情况。”

  “一台输尿管癌根治,但是患者做过肾移植,移植肾占手术空间,下段输尿管处理难度会比较大。另外一台是重复肾肾盂成形……”

  在明康泌尿,如果不论学术科研,单论手术技术,邱江河其实比石峥嵘这个科主任更胜一筹。

  能找上他的手术,自然都是高难度的。

  不过,苏煜并未发憷,反而双眼放光。

  他听完周从云的话,也休息够了,稳稳站起来,走向下一间手术室。

  *

  “我很好,我没事,你作业写完了吗就来叨叨我?”晚上九点,苏煜躺床上,努力想把顾子尧赶出他房间。

  但顾子尧拿着额温枪,不管他抗议,又“嘀嘀”了一次。

  “38.7,一点儿都没降!”小孩儿皱着眉,把额温枪举给他看。

  元宝站在他旁边,教训苏煜似的,跟着“汪”了一声。

  苏煜不耐烦:“我吃药才二十分钟,急个——”最后一个字儿,他及时收住在嘴巴里——房内多出道虚影。

  “一会儿就降了。”苏煜推开小孩儿的手,把床头的杯子塞给他,“倒杯水,谢谢。”

  顾子尧被他支使了出去,元宝却没有,对着陆回舟的影子叫了两声。

  “元宝。”苏煜嗓子有点儿哑,“别吵。”

  元宝给他面子,真不吵了,但是也不肯挪窝,就在床尾趴下来。

  “生病了?”陆回舟站在床边,俯视着他,蹙眉开口。

  “感冒。”苏煜说。

  他枕着两个枕头,身上胡乱压了条被子,上半身大半露在外面,只穿了件单薄的开襟睡衣,领口还松松垮垮,露出一片锁骨。不知是在被子里捂得还是发烧所致,肌肤苍白里透着股极淡的红晕。

  “被子横了,竖过来盖好。”陆回舟沉声说。

  “强迫症这也不能忍?”苏煜看他一眼,把被子胡乱往上拽了一把。

  “醉得不轻,话还记得?”陆回舟反问。

  “该记得的自然记得。”苏煜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但嘴绝不服输。

  陆回舟不跟他争长短,走近床头,让他张嘴:“什么症状,喉咙我看看。”

  苏煜坚决不张嘴:顾子尧刚端了水杯走进来,他张嘴给“空气”看,怕不把小孩儿吓死。

  等把顾子尧哄走,苏煜也没老实张嘴给陆回舟看,只说自己已经吃了药。

  “就是上呼吸道感染,我有数,睡一觉就好了。”他说着,询问陆回舟,“梁乐检查结果出来了吗?明天能不能手术?”

  穿回来前苏煜刚安排梁乐做术前检查,他最惦记的就是这件事。

  “白细胞偏高,还要等等。”陆回舟答。

  “臭小子,到处乱跑,指不定在哪儿感染了……”苏煜蹙起眉头,思索起来。

  “给他用药了,不用担心,你气色不比他好。”陆回舟说,“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今天有没有去医院?”

  “当然去了。”苏煜疲倦的眼睛亮了亮,“陈墨的手术是我做的。”

  “嗯。”

  “邱江河让我做的,名义上还是他主刀。”苏煜说着,察觉到不对,“您好像并不意外?”

  “我了解一点邱江河。”陆回舟答,“他性格执拗,看重甚至是痴迷手术,对你同类相惜,给你这个机会,并不奇怪。”

  谁跟他同类相吸……苏煜撇撇嘴:“您也教过他?”

  苏煜有些奇怪,他知道邱江河并不是明康系。

  “不算,只是培训中见过面。”陆回舟解释。

  那还是教过。苏煜明白了,闭上眼睛。发烧让他浑身疼,也很累,没精力思考那么多。

  “他愿意替你担责,回头道个谢。”陆回舟一边观察苏煜呼吸气色,一边说。

  主刀医生要为手术后果负主责,换成石峥嵘为苏煜兜底没什么奇怪,邱江河能这样,当得起苏煜一谢。

  苏煜紧抿了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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