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考教

sp; 李晁无奈,思及昨日想来找她结果扑了个空,她殿中的人还一问三不知,让他空耗了许多时间。

  沉声:“过来。”

  萧芫不动,甚至后退了一小步。

  李晁:“过来,我便告诉你。”

  萧芫确实想着随时开溜,他都已经这么大了,总不能还像小时候一样追上来把她拖回去吧。

  但又想想,这明明就是她的书房,要走的话,该走的也是他才对。

  于是微昂起头,挺直了脊背,理所当然几步行了过去。

  她不止过去,还当着他的面,毫不客气坐在了圈椅上。

  且一举一动皆十分优美雍贵,将自小学的宫廷仪态发挥到了极致。

  李晁浑然的肃正面孔上出现了一丝裂痕,没忍住磨了磨后槽牙。

  好得很,现在脾气见长啊。

  萧芫伸手将桌上今日他带过来的齐紫梅瓶拿过来,细细赏了赏上头插着的两枝桃花。

  挑三拣四:“花儿是繁盛,可全都开到荼靡,怕是两日不到便会全谢了吧。”

  哼,他不急,她也不急,看谁耗得过谁。

  李晁:……

  他敢说,要是花枝上带几个花骨朵,她嫌弃得会更多。

  李晁伸手将花瓶从她手中抽走,“你不要我便带回去。”

  萧芫好整以暇,优雅地双手交叠,置于膝上,“嗯,那你拿回去吧。”

  拿回去看他摆在何处。

  果然,不出三息,花瓶便被他咚地一声放回了原处。

  “那个监察御史……”

  李晁看她迅速转头看他,挑了下眉。

  萧芫一触及他的眼神,又转了回来。

  李晁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自袖中拿出一张纸,以两指夹着,放到了她面前。

  萧芫立刻拿起,打开。

  上头都是蝇头小楷,一块一块在纸上分布,像是一份份密报被维持原样专门誊抄下来的。

  萧芫自左上开始看。

  上头详细写着这位监察御史近日所行所言,大到对时事发表的政见,小到在酒桌上吹的牛皮,但凡瞧着有些可疑的,全都记录其上。

  这种详细的程度,简直就像在他肚子里放了个蛔虫。

  李晁尚未亲政便可做到这般,若是以后亲政了……

  幸好那些臣工不知晓具体皇家的手脚能伸多长,不然非得日日食不甘味,寝不成寐不可。

  看了上头探得的几桩事,萧芫直接循着李晁朱批的痕迹向下。

  被朱批点出来的,都是关于黔方洪灾的言辞,种种轻慢不屑,话语间已经将赈灾的钱粮视为己有,看得萧芫眉心深深蹙起。

  时间是在朝堂推举他监察赈灾呼声最高的几日,地点是在金尊裕楼的顶楼厢房。

  短短几日内,他见了不止一人。

  气得萧芫一把将纸拍在案上,忿忿:“怎的就提议让他去监察赈灾之事,这简直就是放硕鼠进了粮仓!”

  李晁睨她:“我还以为你未卜先知,知道些什么。”

  这随口一句,听得萧芫心漏跳了一拍。

  她没有遮掩,直直看过去,“我就是未卜先知,之前看二公主的样子就知道她母族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说她舅父如何如何,搞得好像那么一个八品小官有多了不起呢。”

  说着说着开始怪李晁,“这么个贪官污吏,你之前怎么就没查出来呢?”

  问的是之前,想知道的却是前世。

  她想知道,为何前世直到黔方灾情成了惨案再也瞒不住,才宛如挖肉剔骨一般去除这些毒瘤。

  李晁眼神睇了睇她面前的这张纸:“你觉得,能得到这么详细的密报,需派出多少人?”

  萧芫有些懵:“多少人啊?”

  李晁:“十几个顶尖高手。”

  “十几个?”萧芫震惊。

  还是顶尖高手,能称为顶尖的,算上暗卫,也没有多少人吧。

  李晁耐心与她解释:“首先需调查他日常所有的出入场所,提前埋伏,每一个地方都是不同的人。探查时会详细记录时刻,确保他的行踪尽在掌控,不曾逃出视线。之后便是轮守,这样事无巨细的探查与记录,一日最少要三波人。”

  萧芫再看这张纸,瞬间觉得,这真是一张无比昂贵的纸。

  这样的差事,她光是想想,便觉得十分艰难。

  这还只是几日,若多些日子,所费的人力物力更是难以估量。

  想到什么,萧芫狐疑地看向他,“你用这样的交易换我读几本兵书,未免也太……”

  “奢侈?”

  萧芫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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