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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秋纳闷道:“你接他的东西作甚,我不是说了不要接他的东西。”
“是我收下的。”杨君君不好意思道:“我进铺子时,封秀才等在外面。我知你同他之前有过交情,便顺口问了一句。他说前头说了不好的话惹你伤心,想来给你赔罪,但你不见他,我就将东西给接了。”
“不对,”怜秋怀疑的看向杨君君:“君君,你都知道我烦他了,还帮我接他东西干嘛。”
杨君君干笑一声,没敢说在家中时,昨日大哥一直同念叨说怜秋与封随好事成了,一定要让封随请他喝最好的酒。
还说怜秋和封随都该感谢他们俩之类的话,念得杨君君头昏脑涨,不知怎么就记下封随与怜秋要成亲的事。
刚才在铺子外头看见封随,他脑子里便突然跳出大哥的话,直到莫名其妙将东西接过来后,才驚觉自己不该帮怜秋收东西。
“对不住。”杨君君愧疚道。
“没事儿,接就接了吧。”怜秋撇撇嘴,“反正他确实该同我道歉。”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怜秋便跟杨君君一同去县里转了会,直到天色暗下才各自回家。
吃过晚膳,又不慌不忙的去洗漱了一通,慢腾腾收拾好,怜秋才唤了琴书将下午收的竹篮拿了进来。
揭了搭在上头的白布,只见篮子里放着油纸包着的几份糕点,不用打开看,光看油纸上头的印章便知是隆盛轩的糕点。
穷书生有钱不去做衣裳给他買糕点作甚。
除此之外还有一封信夹在其中,怜秋略加思索后,还是没忍住心中的好奇将信拿了起来。
他其实也没有很想看。
怜秋想:他只是觉得封随应当给他道个歉。
信上的字迹依旧好看,恍惚间让怜秋想起先前他借口让封随帮他抄的书。
“顾公子亲启:昨日在下因一时被嫉妒之心蒙蔽,冒犯顾公子实属不应当。不敢奢求顾公子原谅,此为在下的一点心意,还望顾公子收下。”
道歉信写得简洁,怜秋却有些红了脸。
“嫉妒之心。”他小声骂道:“活该你挨打。”
这人也不知是个什么性子,自己主动时,他却端着不愿降低姿态;自己不主动时,他又一味做小伏低的小可怜样。
“哼!你等着吧!”怜秋将信封收了起来,摇头晃脑道:“我才不会原谅你。”
他那日可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逼迫着自己问封随愿不愿意做他夫婿,结果这人拒绝他不说,还指责他没有真心。
现下一封轻飘飘的信,几块糕点就想揭过,怜秋才不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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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干嘛让木头去买男子的衣裳。”
琴书很是不解,怜秋为何一大早起来便喊木头去买两件男子的衣裳,还说要比老爷的衣裳做得大上一些。
顾家的男丁不就只有老爷了吗?
比老爷还大的衣裳,谁穿?
难道送给府里的下人们穿。
“你买男子衣裳?”顾月原本在出神,听了这话惊道:“送封随的吗?”
怜秋:……
“嗯。”他强自镇定道:“毕竟他是我顾家的救命恩人,冬日快到了,他没钱买衣裳万一冻出病来,旁人还道我顾家是狼心狗肺之人。”
看怜秋强撑着的模样着实好笑,顾月故意逗他道:“是吗?我还以为你是心疼他了。”
“怎么会,”怜秋很是霸气的说:“我不是都说了看不上他了,我顾家又不缺人上门。”
顾月咂咂嘴,懒得戳穿。
恰在这时,外头传来一人的脚步声,一名憨厚的家丁跑来给怜秋报告道:“公子,外头有一书生自荐上门,很是符合您的要求。”
家丁很是兴奋,这几天顾家赶了不少歪瓜裂枣的人出去,许多人见状心头害怕丢人,已经少了许多人。
这还是头一回有人符合怜秋的要求。
“不……”用。
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顾月打断道:“你不是刚好要换人,去瞧瞧呗,要是合你心意岂不刚好。还是说,你还是想要封随……”
“那便让他去茶堂等我。”怜秋镇定道。
他才不是想守着封随呢!
“好嘞!”家丁得令,兴冲冲的跑走安排去了。
待人跑走后,瞧着怜秋不太自然的神色,顾月故意笑问道:“你真要去啊?”
“去。”话已出口,又怎能反悔,怜秋抿唇道:“琴书,给我瞧瞧仪容可端正?”
琴书给怜秋正了正衣领,将他落在胸前的发丝顺到身后,满意点头道:“公子,好了。”
怜秋点点头,起身往茶堂走去。
顾月坐在椅上,捂着嘴笑得东倒西歪。
这秋哥儿也是个口是心非的,嘴上嚷着要换人,现在让他不过去相看一下,却像是如临大敌。
哪儿有半点想要换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