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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九思送名帖了。还是陆家旧交呢!”

  应益之也难得毒舌了一次:“还备了礼单,单独的一份,正正经经送上门。”

  应劭之:“哎呀,益之,虽然九思来京师月余了,都没见一个官员送帖子,连自家宴会那种帖子都没有,完全不念与鸣泉先生昔日同朝为官的情谊,如今看九思明显简在帝心,当众作《阿房宫赋》,官家也没有大怒,反而虚心自省,事后还赏赐了九思,他们这才纷纷送名帖、送拜贴、送请帖、送礼单,但你也不能暗示他们之前不正经啊。”

  应益之冷笑道:“前倨而后恭,看高不看低,令人发笑。”

  应益之就是不满,哪怕是《弃婴图》时,来结交陆九思他都不会不满。偏偏是在《阿房宫赋》之后,在确定官家不会对陆九思发难,确定陆九思必然会青云直上后,那群杳无音讯的“陆家旧交”迫不及待来交好,实在令他厌恶。

  ——这些人,到底把陆九思当成什么了?!陆九思为百姓发声,以自身前途与性命去棒喝官家,岂是这些势利小人能攀附的?

  陆安笑着瞧了应氏兄弟一眼:“入了官场便是如此,许多事情都当难得糊涂。”

  然后,她便要去接待这位大理评事了。

  “评事光临,实是令此地熠熠生辉。”

  那位大理评事面带笑容,十分亲切:“九郎客气了。你家二哥还唤我一声叔呢。”

  啧啧。二哥。叔。

  陆安也是面带笑容,将人迎进门,慢悠悠地走向大堂。

  “二哥确实与我讲过评事。我来汴京时也想去府上拜访,只怕评事事务繁忙,不好去打扰。”

  “唉,我也不怕九郎你笑话了,年节时分,大理寺多事,御史台那群乌鸦又快到评比时候,一个两个盯着各处官员有没有犯事,尤其盯大理寺。我还被参了一本。这才不敢早早接触贤侄,直至今日才上门相看。”

  “啊!那群乌鸦实在可恨,有个风闻奏事的特许,便四处扑杀官员。二哥可是和我说了,大人是好官,仁爱百姓,绝不让手下有冤假错案,还让我有事定要来寻大人,他与你最为亲热,最知大人为人。”

  “二郎竟是这么说我的么?实在令我汗颜。我哪有二郎说的那般好。”

  “哪里哪里,大人分明是……”

  两人越走越远,渐渐走进堂上,徒留假山后,探头出来的应氏兄弟满脸敬畏。

  九思这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啊。

  应劭之:“虽然我不认识九思二哥,但我敢保证,九思二哥绝对没有提过这人。要不是请帖上有人名,九思可能都不知道他叫什么。”

  应益之:“是啊……”

  应劭之:“是啊……”

  两人对视一眼,对官场升起了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古怪感。

  *

  陆容、陆寰、陆沂舟这三个陆家的人开始忙碌了起来。

  “好多请帖送过来啊。”

  “我们该备多少礼钱比较合适。”

  “往日里家里备多少?”

  “不知道,我等以前哪里关注过这事。”

  “而且一年过去了,谁知道汴京还有其他地方的钱货变化,往年送的礼按如今的价格算,是便宜了还是贵重了。”

  “我算了一下,大致需要……”

  至今日起,陆安彻底用《阿房宫赋》敲开了汴京九成官员的大门,开始了她的拜访之路。

  第144章

  陆安决定先去拜访了陆山岳真正的好友, 对方在她来京这段时间不主动接触她,也是真的为了避嫌——毕竟陆安同时还有着科举考生的身份,他不希望陆安的科举成绩因为意外, 被人质疑。

  但此时此刻,这些在《阿房宫赋》面前已经不重要了。

  陆山岳的好友乃是从三品的工部侍郎,姓皇名馀,其实在有尚书左仆射的请帖时, 不应该先去拜访工部侍郎, 这与礼不合。

  但很多时候,正是不合乎礼仪才能拉近关系。

  工部侍郎得知陆安上门的时候,先是愣了愣,然后迅速起身迎上去, 也不让陆安到堂上,一边领人出门一边解释:“九郎, 你不该先往我这边来, 你应当先将满朝公卿的宴席去一遍, 最后再来我家。”

  陆安似乎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个时候,工部侍郎才恍然想起来这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心中又是亲近, 又是怜惜, 还有一丝对于对方先来找他这个长辈的行为的欣喜。

  便禁不住说:“我随你上马车, 你在车上将请帖都给我,我给你整理一下应当先去哪一家。这些可不能随便行动, 一旦哪里不对, 就会得罪人,旁人就会觉得你看不起他。”

  陆安脸上浮现欣喜和感激之色:“多谢大人, 这些事情九郎确实不懂,家里也没来得及教。”

  工部侍郎哈哈一笑:“我与你祖父乃莫逆之交,你说谢便是生分了!”

  便接过一打请帖,挨个看人名,然后给陆安详细言说,该先去谁家后去谁家,去哪一家时有一些禁忌要注意。

  “首要的就是先拜访尚书左仆射,那是左相。我们大薪以左为尊,然后才是拜访右相。但右相那边,你的礼得明面上看不出来有什么,但私底下要备得比左相的厚一成,因为他与你祖父有提拔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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