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度地不跟他计较太多,上半身探出被窝,伸手去拿水杯。
他捧着水杯,就着小夜灯,仔仔细细地摸索和检查,又开始用手机大声呼叫江逢的名字。
江逢被他吵得头疼,工作也做不下去了,只能伸手关掉电脑,皱眉问:“不是给你倒了水?又怎么了?”
“你用错杯子了,”林知酒哑着嗓子,艰难地发出抗议,“这是我喝牛奶的杯子,你怎么能用它装水?”
“有什么区别,能喝就行。”
“当然有区别!”林知酒想嚷嚷,但硬件设施不全,只好改为小声解释,“喝牛奶的杯子是牛奶味,装水有奶味,我才不要喝奶味的水。”他催促,“你快去重新倒一杯,我喝水的杯子在柜子第二层,是玻璃杯,你这次不要搞错了。”
刚才明明还在担心江逢趁他病要他命,决定暂时屈服,可这还没过十分钟,林知酒的娇气劲儿故态复萌,理所当然地使唤起便宜老公来,言语间,好像江逢已经答应给他重新倒水。
但便宜老公并没有理会林知酒,开始专心处理工作。
林知酒怎么肯罢休,当即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循环播放超大声抗议:“我要喝水、我要喝水、我要喝水……”
其实林知酒也没把握江逢会不会听他的,但他实在不愿意用小奶杯喝水,便决定大着胆子抗争。他仗着自己生病,江逢不敢把自己怎么样,胆子非常大:“记住了没有,我喝水的杯子是透明的玻璃杯……”
用噪音骚扰江逢的林知酒十分眼尖,一下子就发现江逢手边摆着一个小巧的白色无线蓝牙耳机,但或许没电,江逢没有把它戴上。
在承受林知酒不间断骚扰一分钟后,江逢变得烦不胜烦、无可奈何。
他走到林知酒床前,遮住一部分光,阴影落在天鹅绒被子上,脸色十分恐怖,林知酒吓得缩缩脖子,但仍很坚强地继续播放:“我要喝矿泉水,不要直饮水,记得倒进杯子里再拿进来。”
十分钟后,林知酒如愿以偿地喝到了用玻璃杯装的矿泉水,便不再闹腾,抱紧自己的软被,安心睡去。
快要闭上眼睛前,他迷迷糊糊地想,江逢为什么不去书房呢。那里有宽敞的办公桌,也没有很吵闹很麻烦,非要他用玻璃杯倒水的林知酒。
林知酒房里的单人小沙发是按照身高特意定制,保证他躺上去是最舒服的高度。江逢比他高这么多,坐在上面时姿势十足的别扭,看着就不舒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直到林知酒睡着,江逢都没有离开,依旧用亮度很低的笔记本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