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个院子住。
江芜她们与李家合了一个院,卫家和刘家合了一个院,孔家自己一个院子,每个院子又有两个衙役一起住着。
秦崇礼听不大出来,那声是卫迂亭,孔方裘和刘耀祖中的哪一个。
但是不管是哪一个,好像都和刚才出去了一趟的杜引岁脱不了关系。
惊呼声后,便是衙役们的动静,好像还夹杂了救人之类的话。
秦崇礼想了想,出门去看。
不管和杜引岁有没有关系,他们这屋听着了声音一个都不出去看会很奇怪。
守着江芜她们院的郑义和马大头也出来了,秦崇礼索性跟在他们后面一起去了隔壁院。
没一会儿,秦崇礼就回来了,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进门就道:“卫家姑娘的夫婿突然晕在了院子里,吓了卫迂亭一跳,闹出的动静。”
“老师又忘了,那不是她的夫婿,是她防着又会被流放第三次买回来假婚的人。”江芜认真纠正。
“对,就是他。”秦崇礼又道,“现在衙役把人弄醒了,应该没什么事了。”
杜引岁盘了盘手里的小药丸。
能有什么事,他不是刚吃了一颗么,她还给他又留了一颗呢。加起来他有两个月去搞药。说不准还是她先把药分解出来,到时候多给他送点儿。
杜引岁搓掉了小药丸上粘着的最后一点儿蜡皮碎。
啧啧裹着蜡还封在了石头扣子里,难怪没有巅峰时期异能的她之前没闻到过。
就是这个,原身每月要整一颗续命的小玩意儿。
哈,谁能想到呢,不过几十人的队伍,居然里头掺了两个锦国细作,真是含量有点高了。
算算时间,隔壁那位在路上肯定已经服用过一次解药。只能说那次她可能恰是在没有唤醒异能的状态,被她错过了。
也就是说都是细作,隔壁那位至少带了五颗解药,她就一颗解药没有,直接毒发上路……
这个锦国细作组织怎么回事,厚此薄彼要不得哦。
可惜毒性压制了她的异能,她只能闻出药丸大体的味道,没办法细嗅出里面的每一种成分和分量。
也不知道刚吃下去的那一颗能不能反压制住毒性,哪怕暂时,哪怕只有一瞬,让她恢复一下巅峰时期的嗅觉异能,够解析这药成分的时间就行。
夜渐沉,屋里屋外都安静了下来。
不似秦崇礼回来后还在揣摩隔壁院里的事儿,江芜哪儿在乎隔壁,她的注意力全都在失而复得的杜引岁身上呢。
总觉得吧,杜引岁从刚才突然窜出去开始,就哪儿哪儿都有点怪怪的。
若是杜引岁能听着江芜此时的心声,怕是得大声就纠正一下,可不是怪怪的,是……
捏着药丸闭目养神的杜引岁突然坐了起来。
江芜一直悬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身体比脑子更快,一下也跟着坐了起来。
“咳……怎么了……”江芜压低声道。
黑暗中,江芜瞧不分明旁边杜引岁的面色,但莫名感到此刻的屋中的沉默有点奇怪。
“杜姑娘?”江芜有些受不住旁边的人不发一语,硬着头皮又唤了一声。
“有些麻烦要来了。”杜引岁跳下炕,从桌上的行李堆里翻出纸张,撕了个小角把手里的药丸包好,想了想撕了一小块包药的牛皮纸,凑合着又多包了一层。
解药就是解药,毒性被压制了,她的异能恢复到了巅峰期,只一个呼吸就闻出了这药丸里的成分和分量。
就是她上回认的药好像不是很全……这药丸里有好几味药,她不知道是什么。
但是没关系,不过是多找几个药房的问题。
再不行,回头到了锦国,总是能有办法解决的。
本来吧,压下了毒性,恢复了异能,哪怕只是暂时的,也该够杜引岁高兴一阵儿的。
可谁能想呢,这异能刚恢复,就闻着事儿了。
远处的汗水与尘土,干瘪与绝望,还有血气与歹意……二十余人的混杂之气直冲老洞村而来。
是山匪……还是流民?
杜引岁估计,来的很大可能是岱州流民。
自打前两天近了熙州和岱州的边界,算来这已经是队伍遇到的第三波流民。前两拨都是白日赶路时遇到的,还都只有几个人,瞧着她们这边又是马车驴车又是衙役的,远远就避开了。
还是谭望小心谨慎,瞧着那几个人不太对劲,追去问了问,才知道岱州秋收前出了旱情。
算来也已经是两个多月前的事了,岱州的官把事情瞒得死死的,别说都城了,就是相邻熙州都一点儿没听闻岱州的旱情。这还是这个月百姓实在没吃的了,偷摸着开始往外跑。
队伍路上遇着的,便是还算有点门路,偷跑成功的头波。
也不知谭望是不是怕遇着后头涌出的大波流民,反正这几天赶路强度更进一步,队伍起得更早,停下得更晚了。
之前那两拨人少也就罢了,这一波明显冲着老洞村来的有二十几个。队伍住下的这几个村子最外围的破院子还正好在他们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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