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威压降临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周围的议论声戛然而止,所有炼气期弟子都感到一阵源自灵魂深处的窒息和战栗!
但这股威压仅仅是一触即收,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林辰的脚步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脸色依旧平静,心中却是一声冷笑。
“来了吗?李家的筑基长老……”
这便是筑基期的力量吗?
果然远非炼气期可比。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心绪,步履重新变得坚定。
今日执事堂一行,注定是一场鸿门宴。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言语上的交锋,更是意志和智慧的较量。
李家势大,又有筑基长老坐镇,必然会想方设法给他扣上“谋杀同门”的罪名。
“坚持自卫立场,适时抛出【煞】字令牌碎片作为引子,最后再用那枚完整的【堂】字令牌……将水彻底搅浑,看你李家如何应对!”
林辰脑中快速闪过早已推演过数遍的策略,那两枚事关重大的令牌,早已被他贴身藏好。
片刻之后,执事堂议事厅的门口已近在眼前。
大门敞开着,里面气氛凝重如铁,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当林辰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厅内数道目光瞬间如同利箭般聚焦在他身上!
其中一道目光,尤为锐利、冰冷,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杀意和怨毒,正是来自议事厅上首位置!
那里端坐着一位面色阴沉、不怒自威的中年修士,一身修为深不可测,正是那在断云涧被林辰亲手格杀的李威之父——
李洪!
林辰步入议事厅。
厅内空间颇为宽敞,布置肃穆。
居中坐着一位身着灰袍、发须皆白的老者,神情严肃,气息内敛悠长,正是外门主事长老。
两侧案几后,坐着数位执事,神色各异。
林辰看到了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刘执事,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但眼底深处难掩紧张。
而最引人注目的,无疑是坐在主事长老左手下方首位之人!
那是一名面色阴沉如水的中年修士,周身散发着远超炼气期的强大气息波动,正是筑基修士——
李洪!
他冰冷的目光死死锁定着林辰,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其身后,还站着几名神情倨傲、怒目而视的李家子弟。
此外,厅内还零散站着几名外门弟子,看样子是被传唤来的“证人”,只是他们眼神闪烁,显然早已被李家“关照”过。
整个议事厅的气氛,凝重得仿佛一块沉铁。
林辰走到厅中,按照规矩,对着主事长老和众执事拱手行礼:“外门副执事林辰,见过主事长老,各位执事。”
他话音刚落——
“嘭!”
李洪猛地一拍身前的案几,发出一声巨响!
一股磅礴的筑基期威压,毫不掩饰地如同怒涛般向着林辰当头碾压而去!
“林辰!”
李洪声色俱厉,眼中杀意沸腾,“你好大的胆子!杀害我儿李威及四名同门师兄弟,罪大恶极,铁证如山!今日你还有何话可说?还不速速跪下认罪伏法!”
他直接开口定罪,根本不给林辰辩解的机会,试图以绝对的修为和气势,将林辰彻底压垮!
筑基期的威压何等恐怖,厅内除了主事长老和李洪,其余炼气期修士无不感到呼吸一窒,心惊胆战。
就在此时,居中的灰袍主事长老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轻轻咳嗽了一声。
“咳。”
一股柔和但坚韧的力量无声散开,巧妙地挡住了李洪倾泻而出的部分威压,让厅内的气氛稍稍缓和。
“李洪长老稍安勿躁。”
主事长老缓缓开口,声音平稳,“执事堂办案,自有宗门规矩。林辰,将你在断云涧所遭遇之事,一五一十,如实道来。”
林辰暗自运转《玄水真诀》,顶着那残余的威压,身形竟是纹丝不动,面色平静如常,仿佛那足以让寻常炼气修士瘫软的压力只是清风拂面。
他不卑不亢地开口,声音清晰地回荡在议事厅内:
“启禀主事长老,各位执事。弟子所言,句句属实。并非弟子主动挑衅,而是李威纠集其余四名炼气后期同门,早早在断云涧布下杀阵【覆地流沙阵】,意图伏杀弟子在先。”
“弟子为求自保,迫不得已奋力反击,这才……导致了那般不幸的后果。”
“此事,从头至尾,皆是自卫!”
他条理分明,直接点出了对方设伏围杀的关键事实。
“胡说八道!”
李洪发出一声怒极的冷笑,转头示意旁边一名早已准备好的“证人”上前。
那名弟子战战兢兢地上前一步,目光不敢与林辰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