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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迟疑道:“他们对她也很好,但还不到百依百顺的地步,只是有两次我拿捏了林婷的错处,父亲分明可以罚她,却都放过了。”

  “这样心思深沉的人,偏偏却如此讨人喜欢,真是有趣。”阿缠眸光微转。那位安西将军,不像是这般不明事理的人啊。他又不是他夫人,怎么会更偏疼养女呢?

  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封旸的声音响起:“季姑娘,林姑娘,大人请你们出去。”

  将陈慧留在这里,阿缠与林岁起身走向门口,打开门后,阿缠发现院中的人和尸体都不见了,白休命也不在院中。

  “白大人呢?”阿缠问。

  “大人在长公主的院中。”封旸引着两人走出院子,边走边道,“理国公世子和晋阳侯等人都已经到了,如今都在长公主那里。”

  阿缠了然:“让我过去,是打算兴师问罪?”

  封旸赶忙否认:“季姑娘说笑了。”

  阿缠可没有封旸那么乐观,走进长公主的院落后,她的脚才迈进正厅,坐在厅中的几个人同时转头看了过来。

  其中阿缠最熟悉的就是晋阳侯,不过有些时日没见了,这个季婵叫了十几年父亲的男人看起来憔悴不少,看来中年丧子对他来说打击不小,没关系,他迟早会习惯的。

  阿缠的目光从晋阳侯身上划走,落在安西将军林城身上。

  他看起来要比他夫人冷静自持许多,至少没有在见到林岁的第一时间就张牙舞爪地扑过来要与她断绝关系,他的目光很平静。

  其余三人阿缠都不认识,其中有一位最年轻的,身穿锦袍头戴玉冠,容貌俊朗,看着和白休命的年纪差不多。他坐在左下首的位置上,似乎地位最高。

  阿缠猜测,这位应该是理国公世子。

  这厅中并没有给阿缠留位置,她只能与林岁和封旸站在中间,承受着几人的注视。

  “白大人,听我儿说,就是这女人与虎妖勾结,差点害了他们性命。身为明镜司镇抚使,你难道不该给我们一个说法吗?”

  最先站出来的是身材矮胖的宁远伯,虽然矮不过气势倒是很足。

  “季婵,你有何话可说?”坐在正位上的白休命淡漠开口,好像他们不熟。

  阿缠灵动的眸子转向宁远伯:“这位……大人可不要血口喷人,若我真与虎妖勾结,今日你见到的,就不会是你儿子,而是一堆吃干净的人骨了。”

  “危言耸听!”

  站在阿缠另一边的封旸朝宁远伯抱拳:“伯爷,那头虎妖所居住的山神庙中堆叠的尸骨不下三十具,山下黄溪村有十几人被它变为伥鬼,季姑娘并未危言耸听。”

  这是封旸最佩服阿缠的地方,能在这样凶残的妖怪手中全身而退,绝非常人能做到。

  可惜,这些勋贵们只在乎自己儿子的命。

  “她故意让那头虎妖玩什么狩猎游戏,害得我儿双腿被打断又该如何说?”宁远伯又道。

  “这倒是我的错了。”阿缠乖乖认错,“下次若是再遇到妖怪,我定然劝它将人吃了一了百了,而不是绞尽脑汁为这些人想一个逃走的法子。”

  “巧言令色,我儿非但没有逃走,反而被人故意打断双腿。”说到这里,宁远伯恶狠狠地等着林城,“林将军养了个好女儿,下手可真是狠毒。”

  林城沉默不语,阿缠翻了个白眼:“只不过断了两条腿而已,他不是还活着么,若不是林岁故意手下留情,我与虎妖拖延时间,费尽心思将它引走,今日大人你怕是要在家办丧事,而不是坐在这里指责我了。”

  “放肆,你竟敢对我这么说话!”宁远伯脸上有些挂不住。

  “宁远伯,无论如何,这位姑娘确实与虎妖周旋救了几人的性命。”理国公世子放下手中茶杯,开口道。

  宁远伯忌惮地看了眼理国公世子,哼了声:“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话虽这样说,但看样子,是打算息事宁人了,毕竟儿子断了腿,养养还能好,又没死。

  宁远伯发作完了,一直沉默的晋阳侯终于开口:“阿婵,薛昭是你弟弟,你告诉我,他是如何死的?”

  阿缠一脸嫌恶:“晋阳侯可不要胡乱攀关系,我娘只有我一个女儿。”

  晋阳侯并不理会阿缠的话,只死死盯着她:“既然你一直跟在那头虎妖身边,必然也知道,我儿究竟是怎么死的了?”

  “知道啊。”阿缠与晋阳侯目光相对,“说起来都是晋阳侯教得好,若非侯爷教了令公子一身精妙的箭术,虎妖想必也瞧不上他。”

  众人一听这里竟然还有内幕,不由目不转睛地盯着阿缠,等她继续说。

  “昭儿他做了什么?”

  她漂亮的杏眼扫过在场几人:“我想诸位大人应该都知道了,你们的儿子和弟弟上山之前逼着一个平民家中的少年给他们做向导,用完人之后,他们将那少年当成箭靶,一人射了一箭。”

  阿缠说到这,在场的几人脸色都变了变。

  这种事私下里发生,他们还能想办法补救,如今被拿到明面上来说,御史知道了,少不得又是一通弹劾。

  “你莫要避重就轻。”晋阳侯沉声喝道。

  阿缠见几人面色不好,她的语气倒是越发轻快:“侯爷你说巧不巧,最后射中那少年的,就是箭术最为精湛的薛公子。

  那虎妖可能是觉得薛公子的箭术如此精湛,最值得被它变成伥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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