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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昨日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

  林岁垂下眼,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责难。

  “此事是你二哥有错在先。”

  林岁以为他的这句话之后会接一个“但是”,可是并没有。

  她有些诧异地抬起头,她与自己这位亲生父亲并不熟,但在林家,他和大哥勉强算是正常的,虽然他们也偏爱林婷,但也不曾苛责自己。

  五根手指尚且有长有短,林岁从不奢求公平,只是每次想到被偏爱的是林婷,她就对眼前的人生不出信心。

  林城看见女儿的表情,暗暗叹息一声:“他害高洛在前,又撺掇虎妖将你捉来,还差点连累了旁人……”

  说到这里,他几乎说不下去了。

  早上赶来荷园之后,他先去见了受伤并不算严重的张序姚,从他口中听到了一些“内幕”。

  张序姚一开始不肯说,后来理国公世子出了面,他才吞吞吐吐地说出了实情,竟然是他们撺掇的虎妖,害得季婵与林岁被抓。

  林城半辈子的时间几乎都在军营度过,最无法容忍的就是二儿子这般心思歹毒,且没有半点能耐的人。

  那孩子小时候,明明乖巧勤奋还很懂事,可自己不在上京的这些年,他竟然变成了一个十足的纨绔,没有了小时候的半分影子。

  林衡再如何不堪,也是他的孩子,是他没有教好。可林岁同样也是他的孩子,兄妹二人之间横亘的仇怨,作为父亲,他无法偏袒任何人,但抽离父亲这个角色,他却并不认为林岁有错。

  换成是他,他怕是会比这孩子更狠一点。

  林岁打断了林城:“他害我和我弟弟,所以我毁了他的后半辈子,很公平。如果你觉得我有错,不妨今日一次说清楚,将军夫人已经将我赶出了将军府,我不再是你们的女儿,往后我们也不用再见面。”

  林城皱起眉,想到方才听到夫人一口一个孽畜地叫着林岁,说道:“你母亲尚且做不了我的主,就算你犯了错,杀了人,我们都可以想办法补救,况且今日错不在你,你是我的女儿,没有人能将你赶出将军府。”

  林岁觉得自己这位父亲有些割裂,他竟然真的是个明事理的人,她曾经打听来的关于安西将军那些传言似乎不是假的。

  可是为什么每次涉及到林婷,他就立刻变了态度?

  林岁略微迟疑了一下,开口道:“父亲,林衡对我说,他之所以会为难我弟弟,是被林婷撺掇的。”

  “婷婷怎么会做出这样事?”林城皱眉,语气是明显的不信。

  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旦涉及到林婷,这位父亲就不那么英明了。

  “如果父亲不信,可以将林婷叫来,我们在林衡床前对峙,而且这话也不是我一个人听到的,救了我弟弟的慧娘也听到了。”

  林城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点头:“好,那便将婷婷叫来问个清楚。”

  “父亲稍等,我与季姑娘说几句话便走。”

  “好。”

  林城在院中等着林岁,林岁转身回到了厅中。

  此时厅中的人都离开了,只剩下阿缠还在。

  她吃了几块甜而不腻绿豆糕,抚平了咕咕叫的肚子,抬头便见到林岁走了进来。

  林岁脸色还好,看来那位林将军应当没有为难她。

  “和你父亲聊的怎么样?”阿缠问。

  “有些意外。”林岁实话实说,“他比我想象的要明事理。”

  阿缠忍不住笑,幸好林将军听不到林岁对他的评价。

  旋即林岁又道:“我方才与他说了林婷撺掇林衡的事,果然,只要涉及到林婷,他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

  顿了顿,她又道:“一会儿我要与林婷当场对峙,我猜就算林婷认下了这件事,他也依旧会偏心林婷。”

  阿缠略微思索一下才开口道:“一会儿你不妨仔细观察一下林婷与你的家人,看看林婷每次说话时他们的反应。”

  “怎么?”林岁不解。

  阿缠道:“我总觉得你那个妹妹,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先看看。”

  “好。”林岁应下。

  与阿缠说完话,林岁回到院子里去找林城。有了林城在前面带路,林岁终于进了姚氏的院子,并在里面见到了林衡和林婷。

  姚氏看她的目光依旧像是要将她凌迟一般,但不再指着她鼻子叫骂了,似乎是忌惮林城。

  林婷被叫进房间之后,只看了眼往日与她关系最好的林衡,便收回了目光,亲昵地对林城道:“爹,您终于来了,这几日女儿可想你了。”

  林城摸摸她的头,面上表情缓和了许多。

  林岁经常会见到这样的场面,所以以前每次有林婷在的地方,她的脑中总是会被各种负面情绪充斥着,这一次有了阿缠的提醒,她努力让自己成为旁观者,观察着他们。

  “父亲,还是先说正事吧。”林岁在旁冷声插言道。

  林城看了林岁一眼,微微点头。

  他来到林衡床边,看到躺在床上,即便用了药依旧不停喊疼的二儿子,一只手压在他肩膀上,将内息灌注到他体内。

  林衡只觉得一股凉意游走全身,身上的疼痛也消减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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