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将事情安排妥当之后,白休命回到房间,他的床让给了阿缠,他只能歇在外间的榻上。
到了半夜,被派来照顾阿缠的丫鬟匆忙去找太医,阿缠果然开始发热。
太医给她施了针,又指挥着丫鬟用浸泡了井水的手巾为她降温,折腾了近一个时辰,总算是将温度降了下来。
白休命早就被吵醒了,他一直睁着眼,却并未进去。
直到太医低声说了一句“没事了”,提着药箱离开了,他才再次闭上了眼睛。
睡梦中的阿缠并不知道自己生病了,可能是白日里与虎妖提起了青屿山,她在梦中也回到了青屿山。
梦里,她偷听到了祖母与族中长老说话。
长老对她祖母说:“阿缠虽然血脉不纯,但天生八尾,为何不好生培养一番?”
祖母却冷淡地回道:“她与我青屿山并无干系,收留她不过是因为她父亲是我第一个儿子。”
“那……她们姐妹的名字都不记在族中吗?”
“不记。”
那时候的阿缠好像偷偷难过了很久,即使现在是做梦,再次梦到这样的场景她还是觉得很难过。
她从小生长在青屿山,那里却不是她的家,祖母也不承认是她的同族。
父亲不要她,祖母不要她,妹妹也不见了……
睡梦中的阿缠低声啜泣起来,白休命认命地再次睁开了眼。
内间伺候的丫鬟也听到了哭声,轻声哄了几句却没什么用处,她打算将阿缠叫醒,刚推了两下,便见房门打开,白休命沉着脸出现在门口。
丫鬟心中一惊,赶忙转身行礼:“可是吵醒大人了?”
白休命没理那丫鬟,他走到床边的时候,阿缠已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白大人。”她低声嘟哝一句,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看到了白休命,她似乎安心不少,又将眼睛闭上了。
白休命见她脸上还残留着泪痕,伸出手,指尖还没碰到她的脸便收了回来。
他转头对丫鬟道:“替她擦一擦。”
丫鬟不敢多说,立刻用温水洗了干净的帕子,替阿缠擦了擦脸。
脸擦干净之后,阿缠用袖子蹭了蹭自己的脸,翻了个身,将宽大的袖子压在身下。
没有了梦境的侵扰,后半夜阿缠睡得很好。
她一觉睡到天明,醒来的时候,她伸了个懒腰,觉得神清气爽。
只是回想起昨夜,她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做了几个混乱的梦,还梦到了白休命。
他背对着她坐在床边,好像每次睁开眼都能看到他的背影。
阿缠晃了晃脑袋,觉得这一段可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谁做梦会专门梦到别人的后背啊?
丫鬟见她醒了,立刻送来了新的衣裳鞋袜,又端了热水过来服侍她洗漱,她并未注意到丫鬟看着她的奇异的眼神。
那丫鬟忍不住多看了阿缠几眼,昨夜那位白大人可是在这位姑娘床头坐了一个多时辰,害得留在房中的她也跟着忐忑不安睁着眼睛等了一个多时辰。
幸好这位姑娘最后将那位大人的袖子松开了,不然她这一夜怕是都不能闭眼了。
阿缠洗漱之后,从丫鬟口中得知自己现在是在荷园,白休命住的院子里。她换上新衣服,便打算去找白休命询问慧娘与林岁的踪迹。
听丫鬟说他昨夜宿在外间,但阿缠走到外间发现他此时已经不在了。
她走到门口,正打算去寻白休命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阵的哭嚎声。
门一推开,阿缠便看清了院中景象。
院子里着实挤了不少人,男男女女,有站着的还有躺着的。白休命就站在院子中央,他身后一左一右站着封旸与江开两人。
他身前的地面上并排摆着四个人和一具尸体,似乎才被送过来没多久,一旁还站着几名装扮华丽的贵妇人,看样子,似乎是这几人的亲眷。
几名太医正忙忙碌碌地绕着那四个惨叫不停的活人医治,看太医的面色,情况似乎不算太好。
其中伤情最严重的是被放在最左侧木板上的林衡,他双腿骨折多处,此时正疼得哀嚎不止。
姚氏抓着一名太医的袖子问:“大夫,我儿的伤能不能治好?他的腿会没事的吧?”
那太医也不想说出得罪人的话,可这腿上的骨头断成这样,根本没有长好的可能了。
他只能实话实说:“将军夫人,令公子的腿伤实在太严重,即便长好,以后也站不起来了。”
姚氏听后顿时往后倒去,还是身边的丫鬟眼疾手快地将她扶住。
此时林衡还在哭喊不停:“是林岁那个贱人,娘,是林岁打断了我的腿,我要杀了她!我一定要杀了她!”
姚氏见儿子癫狂的模样,死死抓着丫鬟的手,厉声问:“林岁呢?”
那丫鬟抬头看了眼房门紧闭的偏房,小声道:“姑娘在偏房内,听说她那个弟弟一直没醒,她在旁边守着呢。”
“去,把她给我叫出来。”
丫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