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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休命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挣开了她的手,翻身上马。

  阿缠站在高大的龙血马旁,仰着头看他,眼尾似有些泛红,唇角下压,像是在生气,又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前面明镜司的队伍已经出发,阿缠缓缓低下头,这时,白休命突然俯下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阿缠只觉得脚下一空,一只手在她腰间扶了一下,下一刻她便坐在了马上。

  龙血马嘶鸣一声,踢踢踏踏地小跑了起来。

  阿缠靠坐在白休命身前,衬得她身形格外娇小,后脑也只能抵在对方肩膀上。

  她微微偏过头,只能瞥见身后男人的下巴,但这完全不会影响发挥,她发自内心地夸赞道:“大人你真好。”

  白休命一手攥着缰绳,听到她的话后轻哼一声:“听腻了,下次换个词。”

  “哦。”

  可真难伺候。

  很快,明镜司的队伍出现在了开明坊,悄无声息地将罗盘指向的小院围了起来。

  屋子里,田婆子正皱着眉将水缸中的人马拎了起来,谁知那人马竟然一动不动。

  她心一惊,还未来得及多想,突然听到外面踹门声响起,她急忙将手中的人马扔下,才刚打开房门还没走出两步,刀便架在了她脖子上。

  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明镜司卫,她眼中闪过慌乱,磕磕巴巴地开口问:“大、大人,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封旸看着战战兢兢的田婆子,冷笑一声:“自己做了什么事,不知道吗?”

  “大人,我没……”

  话还没说完,封旸朝后面招招手:“上镣铐。”

  立刻有人上前将一副沉重的枷锁套在了田婆子身上,手脚都被锁上,田婆子面色顿时灰败下来。

  第79章 第 79 章 还挺记仇

  阿缠和白休命到的稍微迟了一些, 等他们走进院子里,田婆子已经带戴着镣铐跪在院子中了。

  阿缠刚一进院子就瞧见了这个干瘪枯瘦的老太婆,她身体佝偻着,似乎被沉重的镣铐压得直不起身。

  封旸见白休命进来了, 方才汇报道:“大人, 人马找到了, 被这老太婆养在屋中的水缸里,不过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没了气息。”

  “怎么死的?”

  “没有外伤,暂且不知死因。”

  白休命看向身旁的阿缠,阿缠转过头, 避开他的视线,看她做什么, 她可什么都不知道。

  白休命收回目光后继续问:“还有其他东西吗?”

  “屋子里还供了一座骨雕, 暂时还没找到那雕像的异常之处。”

  听封旸说完,白休命迈步朝着屋子走去, 原本不大的房间,在他进去之后显得越发逼仄。

  屋子里的陈设一眼便能看见,其中最显眼的就是已经被掀开了黑布的雕像。

  那是一座通体莹白的雕像,雕刻的是一头蛟,蛟的身体如蛇一般盘桓在一块碑上,四爪分别抓着碑的边缘, 蛟与龙长相相似,只是头上无角, 显得略微怪异了些。

  这头蛟的眼睛雕刻得十分逼真,乍一看就仿佛真的有东西在盯着人看一般。

  白休命才刚走近那座雕像,整座雕像突然发出咔嚓咔嚓的碎裂声。

  他垂眸看了眼手上的指环,黑色的指环泛出一层淡淡的光晕。

  能让龙魂产生反应, 这雕像竟然连接着一头蛟,倒是大手笔。就是不知,哪一家有如此大手笔,敢私自豢养蛟龙,还敢用它来吸收香火愿力?

  这座骨雕似乎与田婆子有什么联系,它上面出现了裂痕,屋外的田婆子也发出了惨叫:“大人不要,求你不要毁了它。”

  白休命并未继续上前,他转了转手上的指环,问身旁站着的明镜司卫:“屋里还有其他东西吗?”

  一旁的明镜司卫赶忙道:“找到几个小布包,里面放着头发荷包指甲之类的东西,剩下就是一些香烛红布之类的寻常物件,还翻到了三千两银票。哦对了,还有一些腐烂的肉块,是鹿肉,应该是喂养那只人马用的。”

  白休命摆摆手:“先出去吧,把人带进来。”

  “是。”搜索完的明镜司卫退出屋子,在门外守着。

  封旸则拎着田婆子的衣领,将她拖入屋中。

  阿缠也跟着封旸一起走了进来,白休命分神看了她一眼,见她十分自觉地找了个凳子坐下,一副乖巧的模样,这才移开目光。

  此时,田婆子趴伏在地上,只能看到站在自己面前之人的官靴与朱红官袍的袍角。

  她心中清楚,就是这个人,只靠近蛟龙王的雕像,就差点让雕像崩裂。她与雕像神魂相连,若是雕像出了问题,她怕是会横死当场。

  就算知道自己被明镜司抓住后怕也不会落个好下场,但能苟活一日,谁愿意现在就去死呢?

  “骨雕哪儿来的?”白休命开口,却不问诅咒的事,而是问起了那座雕像。

  “在、在老家的龙王庙里请来的。”田婆子飞快回答。

  白休命给封旸递了个眼神,封旸拔出刀,一刀便将田婆子的脚筋挑了。

  她哀嚎一声,直接趴在了地上,口中喊着:“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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