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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些残肢碎肉一眼,便直奔石台,将坚柱打碎了。果不其然,柱中藏着一坛小小的骨灰,她将那竹叶青的坛子抱在怀中,一时有些沉默。

  玄真子扬了扬拂尘,将上面的灰尘扫落。

  卜白秋忽的用一种希冀的语气道:“师尊,从前的符水,你还记得怎么调配么?橙色那种,阿姐似乎很喜欢,每次都喝。”

  玄真子迟疑道:“这……”

  她毕竟不是阴阳眼,能察觉的鬼魂无一不是已经强大到能影响世间的。在幻境之中时,倒是隐约能察觉到几次,那红衣闪过……只不过,她不忍再给卜白秋无谓的希望。

  “我知道,不管她在或不在,我都已见不着她了。”卜白秋笑道,“不过,这倒无事。我只将每一天都当做她还在好了。但,如果是那种绝密配方,那我不知道也行!”

  “这倒无妨。”玄真子仙风道骨地说:“贫道那时担忧她不吃,往里偷偷掺了不少跳跳糖。”

  “哦!原是喜欢甜的!”

  那边正在交流符水配方,徐行四人正背着手溜溜达达找那绝情丝。那线没什么不好,就是考验眼力,三分之一截丝线,又细又小,放地上一个不慎都能给狗舔进肚子里。

  徐行忽道:“找到了!”

  小将一头撞过来:“找到……咦。线呢?这不是一只手吗?被炸成七零八落,应该是郑长宁的手吧。”

  徐行十分专注地将那手摆好,然后将骨头拧断、固定,十分具有匠人精神地掰出了一个颇为奇异的手势。

  小将瞪眼看了半天,试图看出其中的玄妙之处。食指和小指竖起,大拇指扣住中指和无名指,是一个形似犄角的形状。

  难道这是什么道教手势?让他的残指也要为自己的罪孽赎罪?让他死的并不安稳?

  徐行对神通鉴淡淡道:“这样死的会比较摇滚。”

  神通鉴:“不好笑!!你神经病又犯了是不是?!!”

  徐青仙忽道:“找到了!”

  小将又一头撞过去:“找到……找到个毛啊!!找到个能扔香蕉皮的地方叫那么严肃干嘛?!!”

  欢声笑语之中,余刃弯腰,拾起蜷在角落的半条纯白之丝。几步之外,一条丑陋的蛇躯已然烤焦、脱水,上边千疮百孔,唯有头部那两颗獠牙还闪着寒光。

  旁边躺着半截手指。他定了一瞬,还是先帮徐行在自己怀中放好了。

  那三分之一绝情丝宛如活物般在他掌心缓缓蠕动,试图想要找一个可以寄生的血肉之躯,余刃连眼都不垂一下,对徐行微笑道:“找到了。”

  徐行:“喔!拿来。”

  余刃反手将线松松一攥:“不夸我?”

  徐行:“那你拿着吧。”

  余刃:“……”

  片刻之后,众人都已准备妥当,该拿的东西都拿了,终于可以离开、将这里彻底毁灭了。

  “此事虽了,必有后患。”玄真子思索道,“贫道早先便有疑虑,当看到阵法全貌时,已然可以确认了。此阵,出自昆仑之手。”

  “循着阵法,能追根溯源,查到设阵之人是谁么?”徐行将余刃手上的绝情丝捏过来,和自己手上的组合一下,两者天衣无缝地融到了一起,“每个人设阵的手法都不甚相同吧?”

  “此事仍需详查。”玄真子道,“说来惭愧,贫道连隔壁山头住着哪位长老都不知。”

  那有什么?别说隔壁山头,掌门殿徐行都是照打地铺不误的。徐行道:“好办啊。择日去拜访一下?”

  玄真子轻道:“也不知是否会有人来开门。”

  众人不敢再深思下去这话是什么意思了。感觉要扣功德。……话说,你们昆仑到底还有几个长老是活长老啊?平日里好歹也派人端茶送水来统计一下啊!不过这般一想,也是好事,嫌疑人的范围无形之中便缩减不少……

  走吧走吧。

  既出幻境,结界消失,那往哪个方向出水便都无所谓了。徐行屈起指节,敲敲余刃的肩头,“来,选个方向。”

  余刃正偷生闷气,被敲了两下,垂眼看她:“……我?”

  “不然是我?”徐行理直气壮道,“我运气一向不好的。万一在路上撞上什么脏东西可怎办?”

  神通鉴警觉道:“这什么理由!你现在可是鲛人。不如想想脏东西在水里碰见你可怎么办吧!”

  徐行耳聋了。

  余刃定定看着她,分明只是随口一问,他却好像被徐行往嘴里塞了一颗糖,唇角立刻微扬起来,试探道:“东?”

  徐行:“走了。”

  然而,余刃的运气似乎比徐行的还差。一行人越往东,越感到水域深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水底将几人拖着往下拽。不过,这些小小的阻挠影响不了脚步,直到徐行眼前一

  动,出现了什么东西。

  是一条仿佛自远处延伸过来的精铁链条,一眼看不到尽头。徐行伸掌将它往下压,纹丝不动,说明链条绑缚着什么,已经紧绷到了一个极限,并且,数量正在越来越多——

  “你们先上去。”徐行打算一探究竟,对四人道,“卜白秋不能在水下久待,暂时闭气对她身体不好。”

  她这样真够耍赖皮的。小将有一肚子疑问,比如“你去哪?”、“他怎么又背后灵一样地跟着你?”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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