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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嬷嬷不喜,那就是太子妃不喜。
这么想着,方脸婆子梗着脖子道:“宋昭训便是要发落奴婢们,也得讲证据。
奴婢们不过是当差时说了几句无伤大雅的小话,宋昭训就要往人头上扣这么大顶帽子,未免欺人太甚!”
槛儿:“你要讲证据?”
“那当然。”
方脸婆子鼻孔朝天。
槛儿就笑了。
宛如一朵在晨光中静静绽放的粉牡丹,娇艳动人不带半分攻击性。
然而方脸婆子看着,却不知怎么,身子竟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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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荣堂里。
郑明芷用完早膳回内室整理妆容,一个二等宫女从外面走了进来。
“禀太子妃,宋昭训领了两个粗使婆子过来,说是想请您为她做主。”
“做什么主?”
“好像是那两个婆子以下犯上,妄议殿下及后宅女眷,不敬皇权。”
二等宫女越说越小声。
结合来请她做主的人是槛儿,郑明芷几乎第一时间就猜出了怎么回事。
她面色一沉,起身朝外走去。
外面。
槛儿和跳珠站在堂中。
两个婆子跪在屋外的台阶下。
金承徽从院子里进来,目光扫过那俩婆子,又看向低着头的槛儿。
“一大早的这是怎么了?莫非这两个奴才给我们的宋昭训气受了?”
秦昭训后脚进来。
清冷的面容看不出什么情绪。
“金姐姐,秦姐姐。”
槛儿侧身朝她,和虽跟自己同位份,却资历比她老的秦昭训福了福身。
说起来,这还是槛儿重生回来第一次正式以东宫女眷的身份面对她们。
不同于刚开始被郑明芷安排来伺候金承徽她们时的茶房宫女打扮。
今天槛儿穿了身鹅黄绣折枝玉兰的对襟夏衫,配海天霞鹊衔梨花马面裙。
梳着偏鬟髻。
两侧插镶珍珠金掩鬓,髻间是嵌白玉金累丝宝钿和两小截儿鹅黄发带。
端的是俏丽雅致。
配上那张艳丽的脸蛋和本分规矩的言行,给人一种乖中带媚的青涩感。
让人不免想到空山中蜿蜒潺潺的溪水,想到雨后晴空下的虹霓和新荷。
金承徽就笑不出来了。
眸底闪过一丝嫉妒和不满。
秦昭训抿唇不语。
这时,郑明芷出来了。
金秦二人收起心思,驾轻就熟地行到近前向她们的主母行请安礼。
槛儿跟在秦昭训身后。
同样恭敬地给郑明芷行了礼。
郑明芷没管她们。
神色冷冽地看了眼外头的两个奴才,问槛儿:“且说来与我听听。”
槛儿便把自己在来请安的途中遇上的事,三言两语地陈述了一遍。
当然,是挑着说的。
譬如方脸婆子说她一看就是个守不住的,她院里的小太监如何如何这样的话。
虽然也是那婆子论罪的点,却容易让在场的人生出其他没必要的猜测。
譬如说赶明儿用不着她的肚皮这类话。
槛儿就没说了。
跳珠也很配合地没多言。
郑明芷的脸沉得能滴出水来了,凌厉的目光直射向外头两个婆子。
“把人带进来!”
圆脸婆子吓得直哆嗦。
但她没忘方脸婆子不久前说的,这位野鸡昭训没证据证明她们说了什么。
所以这回她没急着求饶。
方脸婆子则强忍着对郑明芷的畏惧。
上来便喊起了冤。
“太子妃明鉴!奴婢们冤枉啊!奴婢们是在当值的时候说了话,但奴婢们说的都是跟差事有关的事啊。
主子们金尊玉贵,奴婢们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拿各位主子们说嘴啊!”
圆脸婆子壮了胆,哆哆嗦嗦地附和:“请太子妃明察,替奴婢们做主啊!”
金承徽和秦昭训已经坐到了她们平时坐的位置,边喝茶边乐得看热闹。
郑明芷很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