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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木讷寡言的乡野丫头2

  秦楚这次的任务对象是书中一个命运悲惨的工具人女配。

  女配三岁前也曾有过一段幸福时光——母亲虽来历不明,但父亲却待她们极好,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可命运弄人。

  1961年,修水库时,父亲被派去挖土方。

  那天下着大雨,土坡突然塌方,他和另外三个村民被活埋。

  当人们挖出尸体时,发现他怀里还紧紧攥着半块没来得及吃的玉米饼——那是要带回家给女儿的。

  父亲死后第七天,大伯带着族老上门,指着她们母女厉声呵斥:"克夫克父的丧门星!"

  那年冬天,三岁的原主缩在炕角,眼睁睁看着大伯一脚踹开摇摇欲坠的木门。

  母亲跪在碎瓷片上磕头,额头渗出的血丝混着泪水砸在地上,嗓音早已嘶哑:"大哥...楚楚还小,您行行好......"

  后来,母亲抱着她在雪地里跪了一整夜。

  最终被赶出家门时,母女俩身上只裹着一件单薄的衣衫。

  在那个年代,孤儿寡母难以生存。

  迫于生计,母亲带着她改嫁给村里的猎户李铁柱。

  那男人脸上有道疤,走路微跛,腰间总挂着兽皮口袋。

  起初他还会分些猎物给娘俩,但很快露出本性——酒壶从不离手,喝醉了就抡起皮带抽人。

  母亲总把她护在身下,自己的后背却被抽得皮开肉绽,血痂混着棉袄的破絮,黏在皮肤上揭不下来。

  1963年冬至夜,母亲难产,一尸两命。

  血浸透了半张炕席,李铁柱嫌晦气,竟连人带席子一卷,扔进了后山沟。

  原主赤脚追出去,看见野狗围着那团血肉打转,绿莹莹的眼珠子在月光下像鬼火。

  她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哭出声,血腥味从喉头漫到舌尖,比雪还冷。

  第二天,泼妇王翠花就搬进了家门。

  这女人颧骨高耸,嘴角常年下垂,腰间钥匙串叮当作响——那是锁粮柜的钥匙。

  从此,原主的日子变成一场漫长的苦役。

  天不亮就得劈柴烧水,灶台太高,她垫着板凳才能搅动锅里的猪食。

  冬天在结冰的河沿洗衣,手指冻成紫萝卜,王翠花还嫌她"费肥皂",抡起棒槌就往她手上砸。

  1965年寒冬,七岁的原主蜷在灶台后,用皲裂的手掌拢住最后一捧玉米糊。

  "赔钱货也配吃细粮?"王翠花的巴掌带着风声落下,粗瓷碗砸在地上碎成三瓣。

  原主跪着去捡,瓷片扎进掌心,血珠子滚进裂缝里,像给破碗镶了道红边。

  王翠花的刻薄像把钝刀子,日复一日地凌迟着原主。

  粮柜的铜锁在她腰间叮当作响,却从不为原主打开。

  三顿变两顿,两顿变一顿,最后连刷锅水都成了施舍。

  1976年,十八岁的原主蜷缩在草垛旁时,肋骨根根分明地顶着单衣,像具蒙着人皮的骷髅。

  村里人背地里叫她"死人脸"——永远低垂的头颅,干裂的嘴唇抿成直线,连眼珠都蒙着层灰翳似的。

  没有人愿意跟她做朋友。

  生产队的姑娘们捏着鼻子绕道走:"瞧她那双手!"

  确实,那双手指节粗大如树瘤,指甲缝里嵌着洗不净的黑泥,掌心的裂口纵横交错,像干涸的河床。

  饥饿是最残忍的雕刻师。

  常年营养不良让她头发枯如秋草,嘴角裂着血口子,连唾液都成了奢侈品。

  1977年芒种那天,太阳毒得像蘸了盐水的鞭子。

  原主跪在麦田里割穗,突然眼前漫起黑雾。

  她下意识去抓身边的麦秆,却看见自己青紫的手指正在烈日下透明化——像块正在融化的脏冰。

  此刻的她,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即将消亡。

  她闭上眼,缓缓笑了。

  心里想的是:爸爸妈妈,我终于可以去见你们了。

  饿死那天是个讽刺的大晴天。

  王翠花发现她时,这具蜷缩的躯体轻得能单手提起。

  阳光透过草棚的缝隙,斑驳地落在原主凹陷的脸颊上,竟显出几分孩童般的恬静。

  只是那永远紧攥的右手终于松开了,掌心里躺着半粒发霉的玉米——那是昨夜偷喂猪食时藏的。

  女主林知薇重生后,回忆起原主的遭遇,心生怜悯,便时常偷偷给她送些吃的。

  两人第一次见面,原主正跪在晒谷场上捡麦粒。

  指甲缝里的血痂混着泥,每捡一粒都要哆嗦一下——王翠花规定,漏掉一粒就抽一藤条。

  "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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