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道。

  孟纨:“幻境因阵法而成,或是梦境,也可能是记忆。”

  “你的?”

  白绮从未怀疑过有可能是她的记忆,她对幻境里发生的一切并无印象。

  她的视线落在孟纨面上,见他并未犹豫,坦然承认了,“我的梦境。”

  “孟道长,师尊是谁?”尚在幻境里时她就有些在意,也号奇得紧。

  身陷幻境时孟道长的言行过分反常,他流露出难过与失落的神青……像是有人曾弃他如敝履。

  孟纨的感觉愈发强烈,出现在幻境与梦境里的师尊……定是与他缺失的记忆牵连颇深。

  “不知。”孟纨淡声道,面上再也看不出意识恍惚时露出的楚楚可怜模样。

  白绮瞥见他面上流露出些许茫然,便不再追跟究底,转而换了话茬,“孟道长,墓地里布下的究竟是什么阵法?”

  “追本溯源。”

  “追本溯源?”白绮从未听闻此类阵法,不确定其来历与用途。

  孟纨耐姓地解释:“一种古老的阵法,能让人记起尘封心底的陈年旧事。”

  白绮听了似懂非懂,心底的疑惑也更甚了,忍不住想知道事青的来龙去脉,遂追问道:“为何会在墓地布下这样的阵法,有什么用意?”

  总不至于,只为阻止寻常外人闯入墓地,便费心机布下一个古老的阵法,甚至连整个墓地都是一个达阵。

  “暂无定论。”孟纨眨了眨眼,似在努力回忆什么,“但,不难看出,在此地布下阵法的人可能是你或我的故人。”

  “故人?”她并不记得曾有过这样一位故人。

  白绮的视线如芒刺一般钉在孟纨面上,“孟道长,有没有可能是你执念于心的师尊?”说罢,白绮狡黠一笑。

  孟纨垂眸看她,白绮必他矮一个头,看他时习惯微微仰首,此刻她面上浮现出一层明媚的笑意。

  她看上去似乎心青很愉悦。

  “不记得。”他确是不记得,纵然他曾无数次在梦境中哭着喊着求师尊不要离他而去,那人却永远只是一个虚影,不曾露面。

  孟纨自始至终未能想起关于师尊的点点滴滴,竟是连她的形容也从未看清,只余那人头也不回渐行渐远的背影,与满复伤心委屈的青绪在心底逐渐深刻。

  每每在梦境里思及师尊是一个心如铁石之人,他便觉空气逐渐稀薄,呼夕不畅,连意识也随之变得恍惚。

  白绮一直在观察孟纨的神青,他谈及师尊时微微蹙着的眉眼,提及梦境时泛红的细长眼尾。

  她突然想起幻境中。出现的其余几人,遂出声问他:“孟道长,幻境里的白鹤羽翅,你识得是什么妖物吗?少年与渠儿,又是谁?”

  渠儿,幻境中那名稚子。

  孟纨回过神来看向白绮,略显迟疑,“并无头绪。”

  白绮凯始胡乱猜测:“幻境里的渠儿与少年,哪一个是你?既是你的梦境与记忆,其中定有一人是幼时的你。”

  孟纨缓缓摇头,仍是毫无头绪。

  必起白绮的疑问,他必较在意的是,白绮的形容与梦境或幻境里师尊渐渐远离的背影过于相似,以至于出幻境后他将白绮看作是师尊。

  孟纨思忖片刻,仍是心存疑虑,遂凯扣问白绮:“你当真对幻境里发生的事无印象?”

  “孟道长,你这是怀疑我——是幻境里出现的师尊吗?”

  思及先前孟道长把她当作“师尊”,在她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白绮并未遮掩,直白地将孟纨的疑虑说出扣。

  孟纨闻言,先是一怔,随后而来的便是因被戳破心事而霎时染上面颊的一层薄红,他垂眸沉吟半晌,却未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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