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却指着窗外正在晒谷的谷民说:"你该写写王阿婆把最后半袋米分给了邻居,写写小石头帮灵猴修了窝,这些才是归墟能守住的根。"他起初不解,直到看到她蹲在文渊阁前,教扎羊角辫的小姑娘在"守墟策"上画花,小姑娘的辫子上还缠着灵猴送的野果藤——他突然把笔锋转了向,在《归墟传奇》的序里加了段话:"所谓传奇,不过是无数个'我',变成了'我们',把日子过成了能接住阳光的模样。"
他的毛笔杆上,刻着六个小字:"谢、楚、苏、萧、沈、暖",刻痕里渗着星砂、战气、药香、兽魂的气息。握笔时,能感觉到谢无咎的星砂在"谢"字里微微发亮,楚临风的战气让"楚"字带着暖意,苏玉瑾的药香从"苏"字里飘出来,萧战的兽语石在"萧"字上留下细痕,而"暖"字的刻痕最深,像颗嵌在木里的星。他说这是"最顺手的笔杆",其实每次握笔前,他都会用指腹摩挲着"暖"字,仿佛这样,写出来的每个字,都会带着她的温度。
六人共写的传奇:在烟火里活成寻常
合心石旁的六和草又开花了,淡紫色的花瓣上沾着晨露,五人陪着姜暖坐在草地上,看着孩子们在旁边追逐打闹。谢无咎的星砂在他们头顶织成遮阳网,网眼的形状是六和草的叶子,阳光透过网眼落在地上,像撒了把碎金;楚临风的战气烤着野果,果香混着战气的暖,飘得很远;苏玉瑾的药香混着果香,他正往姜暖手里递块刚烤好的焰花糕,糕上的花纹是用六和草汁画的;萧战的灵猴分着野果,把最大的那颗塞进姜暖手里,爪子上还沾着草叶;沈墨书的毛笔在膝头的纸上写着什么,笔尖悬在半空时,会先看看姜暖的笑,仿佛要把那笑意也蘸进墨里。阳光透过叶隙落在他们身上,暖得像幅不会褪色的画,连风都变得轻轻的,怕吹散了这片刻的安宁。
"你们说,后人会怎么写我们的传奇?"姜暖的星核在掌心转着圈,映得五人的脸都泛着光,发梢上的金辉像是镀了层永远不会掉的暖。
谢无咎的星砂在地上画了个圈,把六人都圈在里面,连孩子们追逐的影子、灵猴蹦跳的身影都没落下:"会说有个星算师,算错了利弊,却算对了牵挂。他的星轨图里,归墟的位置永远比逃生路线亮三分,因为那里有个人的星核,比所有星辰加起来都暖。"星砂圈突然泛起涟漪,里面映出他为姜暖串手链的模样,指尖的星砂落得很慢,像怕惊扰了时光。
楚临风的战气弹了弹她的发梢,战气化作只小小的蝴蝶,在她发间绕了圈才散开:"会说有个战气士,刀能劈山,却愿意为一人收锋。他的战气盾上,凹痕比勋章显眼,因为那是为护她身后的孩子留下的,后来被打磨成了六和草的形状,说这样疼过的地方,也能开花。"他说着,把姜暖往身边拉了拉,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战气在她背后凝成个小小的盾,挡住了吹过来的风。
苏玉瑾递过块野果干,药香裹着甜,果干上还留着他牙咬过的小缺口——他总爱先尝尝甜度够不够:"会说有个医者,治好了无数人,却最会熬碗热粥。他的药箱里,安神糖比回魂针显眼,因为知道有些疼,得用甜来治;他的药圃里,暖生草比救命草金贵,因为草叶亮暗,能照出她今天笑了几次。"他看着姜暖咬下果干,悄悄把自己手里那块更甜的换给了她,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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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战的灵猴跳到她肩上,尾巴勾着她的发辫荡秋千,他笑着按住:"会说有个兽语者,和兽群一起,认了个最重要的家人。他的兽语石里,灵猴的龇牙声早被蹭手心的响替代,因为兽群比谁都懂,谁的心里装着真暖;他的共生园里,瘸腿的灵鹿比健壮的更受宠,因为它的鸣唱里,藏着迎接她回家的欢喜。"灵猴突然把嘴里的野果塞进姜暖嘴里,他笑得更欢了,眼角的皱纹里盛着光。
沈墨书把写好的纸递给她,上面只有一句话,字迹却比任何时候都郑重:"归墟有六个人,把'我'活成了'我们',把日子过成了传奇。"纸的边缘画着六片连在一起的六和草叶,每片叶子上都写着一个名字,叶根处用墨点了个小小的圆点,像颗聚在一起的心。
姜暖的星核突然亮起来,五人的气息顺着光纹涌过来,在合心石上凝成朵六瓣花,每一瓣都刻着一个名字,花心是个小小的"家"字。风吹过,六和草的花瓣落在字上,像给这传奇盖了个温柔的章。花瓣叠着花瓣,名字挨着名字,连风都带着满足的轻响。
后来文渊阁的"传奇墙"上,没刻惊天动地的战,没记扭转乾坤的算,只刻了六人的日常:"谢无咎的星砂总为暖姑娘算晴雨,连她皱眉时的云量都算得准;楚临风的战气总护着她的药箱,盾面的弧度刚好能接住她掉的药杵;苏玉瑾的药里总多颗蜜饯,药方上'酌情加减'四个字,其实是为她量身定做;萧战的兽群总围着她打转,灵猴偷的野果,十颗有九颗是给她的;沈墨书的笔总写着她的笑,连她打哈欠的模样,都被记在《归墟传奇》的尾页——所谓传奇,不过是五个各有棱角的人,都愿意为一人磨去锋芒,把日子过成了'她在,我在,我们都在'的模样。"
秋阳落尽时,六人的影子又交叠在合心石旁,这次生出的六和草,叶尖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朝着归墟炊烟升起的地方。草叶在晚风里轻轻晃,像在说:传奇会老,时光会走,但"我们"二字,永远鲜活,永远在归墟的晨雾里、在文渊阁的墨香里、在六和草的花瓣里,等着后来人说一句"你看,他们把日子过成了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