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说,咱们以前是不是对孟姑娘太凶了?”
“其实说下来,孟姑娘也是无辜。”
“可不就是无辜嘛,要不殿下咋特意叮嘱不要为难她呢。”
“那要不,往后咱们对她好点脸色?我倒不是为了那口吃的,我就是觉得吧,人家一个姑娘家,被她那个狗爹扔到咱们殿下车上,千里迢迢跟着咱们一路颠簸,也够可怜的。”
“就是呢,她爹再不好,她如今也是咱们殿下的未婚妻,那就是咱们主子呢,只要咱们殿下对她没意见,那咱也不该给人脸色看。”
汤神医稀罕吧擦地把那块羊肉咽下,又要去盛:“老夫再尝尝。”
穆风见他这副饿死鬼德行,再也按捺不住,赶紧去拿了个大陶盆,冲到锅边,“殿下和小殿下好几天没吃好饭了,我盛给他们尝尝。”
可等他拿起汤勺,这才想起,这菜是孟羽凝做的。
他刚才不光冷嘲热讽,还不让她切肉来着,一想到自己方才那副嘴脸,他尴尬地放下勺子,有些窘迫地看向孟羽凝。
孟羽凝笑了笑,上前拿起勺子,一勺一勺地往陶盆里盛:“本就是给两位殿下做的,先盛一盆过去。”
穆风没说话,静静端着盆,直到盆里装得满满登登,有羊肉,有山笋,还有浓郁的汤。
孟羽凝又拿了个陶盆,盛了半盆荠菜羹,对穆风说:“走吧,给殿下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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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营帐内休息的祁璟宴怀里抱着屹儿,拿着一本《千字文》,在教他识字。
一开始屹儿还认真地跟着念,后来突然歪头向外看去。
祁璟宴摸摸他的小脑袋,温声问:“屹儿可是累了?”
小男孩奶声奶气道:“肉肉。”说着话,口水还掉了出来。
想到最近的吃食,再看着屹儿那瘦了一大圈的小脸,祁璟宴一阵阵心酸,又涌起无尽的愧疚,他拿出帕子给屹儿擦了擦口水:“回头哥哥让人给屹儿做肉吃。”
话音方落,就见门帘掀开,穆云引着穆风和孟姑娘走了进来,两人手里各自端着一个陶盆,尚未走近,一阵阵香味就传了过来。
本来乖乖坐着的屹儿蹭地站了起来,小手往穆风手里一指,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肉肉,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