裟的老和尚缓步而出,手中念珠哗啦作响。
"老衲慧明,忝为本寺住持。"老和尚笑眯眯地行礼,"县尊何必动怒?不过是些不懂事的小辈..."
“哦?”县令笑着挑眉:“既然是不懂事,做不得主的小辈,那住持既然来了,本官就与主持说,如何?”
慧明和尚摇了摇头。
“不,县令与老衲也说不得,或许,县令应该去长安城一趟,与卢家详谈。”
“大云寺一砖一瓦,皆是供奉。”
“老衲等僧人守在这寺中,也不过是为修佛寺之人,世代祈福罢了。”
“俗尘之事,我等做不得主,县令,就不要为难我等了。”
泾阳县县令哈哈一笑。
“这个好说,我不为难你们这些僧人,但是,你们也不要为难本官。”
“今日,佛田要丈量,寺庙的账,也要清查。”
“谁敢阻拦,但凡伤了官差,便视同谋反。”泾阳县县令盯着一众僧人说道:“今日,你们看到的,是府衙的差役而已,不然,等着你们的,就是朝廷的军队了。”
泾阳县县令一招呼,带着众人折身就往寺庙旁边的佛田而去,而差役们,已经拿好了测量的工具,文房四宝在手,记录在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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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敢!”武僧们见状,上前便要阻拦。
武僧统领突然暴喝,手中齐眉棍重重杵地,青石砖顿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就是泾阳王亲自来了,也得先问过范阳卢氏!"
远处树丛中,白云泉屏住呼吸,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寺庙当中,再次出来几个人,他们身上穿着褐色的衣衫,头戴幞帽,作仆从打扮,只是看他们神态倨傲,可不像是这寺庙里做杂役的仆从。
“哼。”县令冷哼一声,直接下令让差役开始丈量田亩。
“问范阳卢氏?你背后的主子,可敢现身?”
“让他来!”
县令也来了脾气。
自己好歹也是地方父母官,这帮秃驴,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简直放肆。
范阳卢氏又如何?
自己背后,是朝廷!
他范阳卢氏这么厉害,怎么不造反当皇帝?
听到县令这般说,那几个仆从倒是脸色一变,怒视着县令。
县令也是豁出去了。
“什么野狗,都敢在泾阳县的地盘上撒野了,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这里是泾阳!”
“皇城周围,天子脚下,泾阳王的封地!”
“轮得到你们谁说话?还敢造次?”
一顿输出之后,泾阳县县令感觉自己的心里,舒坦多了。
憋在心里的这口气,算是通畅了。
差役们听令,开始着手丈量田亩。
而寺庙里的武僧们,面面相觑。
对面来真的,他们倒是先在气势上怯了几分。
“拖住他们,我这就去飞鸽传书。”寺庙门口的仆从说道。
白云泉将这出闹剧尽收眼底。
他见到寺庙门口的仆从进了寺庙,也赶紧折身撤离。
找到了离着这边最近的巡逻的王府两卫,交代他们暗中盯着附近,尤其是如果寺庙里有放飞信鸽,要拦住。
巡逻的王府两卫一听这个,也来了兴致。
“好说,就大云寺是吧。”
“放心吧。”
这些巡逻的王府两卫都是骑着高头大马,身着皮甲,马匹一侧挂着马槊一侧挂着弓,腰间挂着长刀,腰带的背后还藏着匕首,背负箭囊,哪怕是发现了信鸽,也能直接给打下来。
不然这么久的训练,不白练了嘛?
所以遇到事情,除却从容之外,也有几分兴奋在里头。
总算是有用武之地了。
白云泉交代清楚之后,自己也赶忙去骑上自己拴在不远处的马匹,狂奔回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