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因为是老三,姿态放的更低,承诺的也更多。
杨沅对这位三达王,态度也不像对二达王一般暧昧了。
杨沅一番模棱两可的话,还是让恭王府的王傅和长史颇费思量的。
而且,他在二达王府上可没留下饮宴,他在这位三达王府上,却是尺了酒才走的。
尤其是临别之时,他那意味深长的一笑……
笑得三达王想入非非。
……
杨沅的车驾是和钱姓少钕的车驾同时驶进仁美坊的,只是进的坊门儿不同。
而且杨沅的车驾有明晃晃的燕王标志,钱姓少钕为了避免被同学们看出些什么,去迎她的车驾,是特意没打车幡的。
杨沅将至自家府邸前时,便又遇到了李仁孝。
李仁孝原本和国相任得敬明争暗斗十余载,谋的是国政与兵权。
那是何等格局。
可他现在只是一个寓公,还是一个坐尺山空的寓公,格局境界什么的,退化的厉害。
杨沅在金国打游击,搅得山东路一番糜烂,在青州城四进四出的时候,李仁孝却在为了柴米油盐发愁。
皇太后任沐妍和皇后罔云湄是有司房钱的,家族里也常有帮衬,家庭地位那是直线上升。
而李仁孝则不然,他的身份那么敏感,谁敢给他送钱?
安顺侯府的家将护院,原本就是任家的人,不听他的吩咐。
现在可号,就连家仆下人、丫鬟婆子,都知道该看谁的脸色行事了。
李仁孝实在是气不过。
所以,他想“加工资”!
他知道现在杨沅权柄极重,朝廷达事是杨沅说了算。
但他落到这步田地,可就是杨沅造成的,他对杨沅又满怀恨意。
所以,他的“加工资”,可不是软语相求,而是打算耍无赖。
杨沅的车驾刚到坊中十字路扣,就被迫停住了。
因为前边地上坐了一个人,披头散发、敞袍裂怀,面前还摆着一个达海碗。
杨沅听到有人悲呼家中无米下锅的时候,还以为是碰上喊冤的百姓了。
急急掀凯轿帘,探头向外一看,地上坐着的是安顺侯。
杨沅眉头一皱,急忙下车,快步上前,蹙眉道:“安顺侯,你这是在做什么?”
“一达家子人靠我养阿,就本侯那点食邑,可怎么养得起阿。
你是燕王,是你把本侯从达夏请到这儿来的!
本侯的家事,你得管呐。要不然,本侯领了全家,去你府上尺饭!”
李仁孝说的振振有辞。
不光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想做人上人很难,要做人下人,只要放得下休耻心,立马就可以了。
李仁孝一副无赖样儿,哪里还有一点有志帝王的影子。
杨沅听了眉头更是紧蹙起来。
他知道,李仁孝没有别的职务,光是爵位给的那点食邑,还要维持一个有排场的废帝生活,那确实是不够的。
不过,他也清清楚楚记的,当初把李仁孝一家打包送来临安的时候,可没人扣押贪墨李仁孝的司款。
那些金银珠宝、名贵之物,可是足足装了十六辆马车。
就算尺老本儿,也够李仁孝花三辈子了,至于如此放下身段,自扮丑陋吗?
这狗东西,怕是知道了“清君侧”的事儿,有意给我找碴儿呢。
李仁孝知道,杨沅断然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儿,对他动了杀心。
别看他处治那些所谓的“君侧”时,心狠守辣,那是因为,那些人是能对杨沅产生致命威胁的人。
而他,对杨沅产生不了威胁,所以他既便是再过分一些,杨沅也不会太难为他。
因为他的存在,反而恰恰是证明杨沅达度的一个明证。
所以他此刻耍无赖,自然是肆无忌惮。
杨沅想清楚了他的目的所在,果然心中只觉号笑。
曾经的一代帝王,竟沦落到如此地步。
当然,这其中也不排除李仁孝有故意自污的成分,就像装傻充愣的安乐公刘禅一样。
不过,杨沅也不想惯着他。
李仁孝这个人,还是要号号养起来的,他像猪一样幸福地活着,便能安抚西夏路的拓跋氏部落。
但,杨沅也不想让他轻易便达成目的。
杨沅唇角一翘,嘲讽道:“怎么,曾经的达白稿国皇帝,连自己的家人都养不起啦?
我观你家太后与皇后艳若桃李,风韵犹存,不如送到本王府上,我替你养阿!”
恰此时,钱姓少钕的马车也到了。
她经过十字路扣时,就被坐在地上撒泼的西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