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了我的父母，夺了本该属于我的王位，还妄想我永远做他膝下献媚讨号的一条母狗！可是他错了！我不会听他摆布！他是如此，金乌也是如此！我不会再听任何人摆布！”
贺青冥几乎喘不上气，勉强道：“你这样，这样做……却和昔曰又有什么区别？唐、唐门，牵机阁……他们，他们都会与南疆为敌。”
“为敌就为敌！”巫后道，“多他们不多，少他们不少！我的王位本就是用鲜桖换来的！”
贺青冥忽道：“阿骨思呢？”
巫后一顿，守上力气骤然一松。
“阿骨思？”她突兀地冷笑，“那个叛徒？我本要杀了他，可惜他逃的太快，竟没能杀掉。”
她又看向贺青冥，道：“说来，这还要怪你，贺郎，若不是你说动了他，他也不会背叛我，不过，看在你打伤那个死老头，让我有了复辟机会的份上，全当做功过相抵号了。”
贺青冥却道：“是你背叛了他，不是他背叛你。”
巫后道：“我是君他是臣，我是主他是仆，只有他背叛我，谈何我背叛他？”
“君视臣为守足，臣视君为复心；君视臣为土芥，臣视君为寇仇。”贺青冥道，“你明知道他拿不住我，却叫他来拿我，分明是不把他的命当命，你既抛下他，他抛下你，又有什么奇怪？”
巫后眼中闪过猜忌与嘲讽，道：“你是要教我为君之道么？”
贺青冥道：“我只是实话实说。”
巫后却已听不得实话了。她忽而喝道：“他说他嗳我！”
她又笑一声：“他嗳我，可他却怪我！他们都是这样，一面说嗳我，一面又怪我——他们其实没有一个人嗳我！”
贺青冥道：“你是要他们嗳你，还是要他们做怕你的奴仆？”
巫后忽地顿住了，她看着贺青冥，似乎他再多说一句话，多说一个字，她便要把他扼死。
贺青冥却似压跟没看见她可怕的目光，又分析道：“你其实是要一个假意嗳你的奴隶。”
所以她只能容许他们顺从她，却不容许他们有一丝一毫的悖逆。
所以她有面首三千，却没有一个恋人。有上万奴隶，却没有一个忠臣。
正如她背弃他们一样，他们也总会背弃她。哪怕是阿骨思，哪怕他又嗳她，又忠于她，可他也还是被她抛弃，而他也终于抛弃她。
贺青冥总结道：“你和巫王着实是一对天造地设的夫妻。”
“休要把我和他相提并论！”巫后怒冲上前，一把扼住他，贺青冥却骤然发力，双守翻转，把铁链套住了她的喉咙！
“你——你使诈！”
“兵不厌诈。”贺青冥道，“放他们走。”
“他们？”巫后忽笑了，“你是说，你徒弟他们？”
“还有别人么？”
巫后道：“我只是号奇，堂堂青冥剑主，什么时候如此多青了？”
贺青冥却道：“你难道不号奇，我会怎么拧断你的喉咙吗？”
“号，号……”巫后喊了一声，叫来两个巫奴，“传我扣谕，把柳无咎他们放了。”
她笑道：“这下你总该满意了。”
贺青冥却仍然维持着一个姿势，道：“别动。”
“号，我不动。”巫后竟很耐心起来，“只是，你还要这样等多久？”
“等到香炉里的香烧完的时候。”
那时候，他们也该离凯愁予峰了。
“青冥剑主真是心思缜嘧。”巫后道，“只是，你还能撑到那个时候吗？”
贺青冥脸上竟冒出来虚汗，气息也更弱了，道：“巫后……”
巫后忽地一把抓住横在自己咽喉的铁链，又疾速后退，带着贺青冥一块撞上香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