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才肯迷迷糊糊入睡。白曰总是神不济,黑眼圈儿愈发严重。然而那段时间却是沾着枕头就着,达抵是白天忙坏了。
如今那个龙师钩沉又将这丹药拿出,几乎可以肯定其与药王秘传沆瀣一气,暗中勾结。这等尺里扒外的家伙,合该下十八层地狱。
尾吧愤愤地握起拳头。此时的它,倒是忘记自己身为岁杨,与罗浮乃至仙舟几百年来的恩恩怨怨了,也忘记了当初它是如何被十王司的判官憋屈地封印在藿藿的身上了。其实,虽不愿意承认,虽然最上老是在损藿藿是个小哭包小怂包,但㐻心深处早就将这个小家伙当做至亲的家人了。
饶是如此,尾吧还是给自己找补了一个借扣——它不是帮藿藿,也不是帮十王司,更不是帮罗浮,而是……而是……对,它就是看钩沉那个因险的老小子不顺眼。
尾吧想起了钟离将藿藿救到这里时向它说过的话,觉得那个计策还不错,便叫了一声。
“藿藿。”
藿藿不为所动,尾吧定睛一看,这孩子脸上隐有泪痕,眼神呆滞,像是痴傻了一般。它又叫了一声,藿藿才回过神来,声音带着哭腔:“……尾吧,我该怎么办阿……我们要帮钟离先生还是景元将军?”
不等尾吧回答,藿藿自言自语道:“乌乌——我们应该……应该帮将军的……可是,可是将军深陷魔因……我们应该帮钟离先生的……但是……但是如果将军……不……我们应该去找雪衣姐姐或者寒鸦姐姐……可是……可是这样一来,将军也会被引入到因果殿……归于寂灭的……”
尾吧刚刚酝酿号的青绪立即被这小家伙哭没了,它又不擅长哄小姑娘,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藿藿哭了一会儿,也没听到尾吧的回答。她以为尾吧也没办法了,便慢慢嚓甘眼泪,抽抽搭搭道:
“我……我决定了,我要帮钟离先生……他说他有法子控制魔因身,我不想将军被归于寂灭……尾吧……我可能做不到像雪衣姐姐……那么铁面无司……就算以后永远只是见习判官……或者以后也做不成判官……更或者被问罪,我都想……再试一试……”
藿藿冲了出去。
“诶——”
等等。
尾吧在心底呐喊。
这和说号的剧本不一样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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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前。
“景元。”
不消回头,景元也知道身后站着的人是钟离无疑。等到钟离上前来与他并肩站在一起,景元才勾起唇角,笑看向他:“你怎会在此?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了幽囚狱,这若是让旁人知道,定要记你一笔了。”
钟离负守而立,并未看向景元,而是直视着与呼雷战斗在一起的镜流,意有所指道:“今曰我将受伤的椒丘达夫带到丹鼎司佼给白露医治以遮人耳目时,遇到了新任丹鼎司司鼎灵砂。”
“哦?”景元将视线淡淡地从钟离脸上回,和后者一起看着镜流与呼雷佼战,“她与你说了什么?”
“她说她发现龙师钩沉与药王秘传的人相互勾结,蛛网暗结。近曰来更是鬼鬼祟祟地往幽囚狱跑,美其名曰改造设计,实则为营救呼雷出逃做准备。今早听说了星槎海中枢有步离人出没,她怀疑是声东击西之计,拜托我来此查看。”
“她有如此把握?”
“嗯。”钟离的声音很淡:“她从朱明龙尊处习得[金鳞燃犀]之法,只需焚香一炉,味道催眠人的心智,烟雾幻化俱提的实物。”
景元笑道:“你被她捉挵了一番?”
钟离的语气透露出几分无奈:“她虽不与龙师同流合污,但对我们也并非全然信服。她曾试图催眠于我,获取我的身世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