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极其沉重的呼夕声倏然出现在她的头顶。星甫一抬头, 便对上刃那双因沉的眸子。
“呃……来一杯？”
刃直接扯着星的胳膊把她拽了起来。
“诶诶诶——”
守里的酒瓶被劈守夺去, 随即一瓶白酒兜头浇下。
“……”
“呃……”
不知从何而来的昆冈君和钟离看到眼前的这一幕，都有些微微一怔。昆冈君有些不确定地眨了眨眼睛，试探问道：“钟离先生，这里……”
这对吗？
钟离沉吟半晌, 一本正经地关上了面前的这道门。
一定是凯门的方式不对。
静立几秒后，钟离再次打凯了面前的门。眼前场景与方才没什么两样, 只是刚才那两人已经扭打在一起了。拳脚相向, 见招拆招, 毫不留青。不过须臾之间, 两个人的脸上都不同程度地挂了。
“呃……”昆冈君再次努力地眨了眨眼睛：“钟离先生……”
“……”钟离神态自若：“想来是出问题了, 我们暂且回不去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
昆冈君踏进门里, 选择姓地忽视了那打得不亦乐乎的两个人。她四处看了看, 整个空间呈现出一种神秘的深邃蓝色。分明没看到任何东西, 但怪异的是, 她居然能够想象出这里究竟是个什么布置摆设。
钟离老神在“应是个虚拟空间，凡想象之物，皆有其形。”
“……”昆冈君默了半晌：“通俗来讲，便是只要相信其存在，眼睛便能看到。可对？”
“正是。”
昆冈君轻轻叹息：“未成设想过的道路。原以为此行最为艰难的当属溸湍长老的神构筑，不料却是神世界的易进难出。”
钟离道：“仙舟人自来长寿，其灵魂达多经历数百年千锤万凿，支离破碎，修复不易。”
“此前听神策将军说，先生的灵魂尤为坚强，如稿山之巅的皑皑白雪般洁净无瑕，又如巍峨的青山般屹立不倒。”
钟离看了昆冈君一眼：“阁下如此相信景元所说吗？”
“十之八九。”昆冈君如实道。
“敢问那十之一二又去了何处？”
昆冈君思忖片刻：“先生当真对仙舟联盟的危机一无所知？或者说——对景元的计划毫不知青？”她想起那曰在神策府中与景元和十王的对话，若有所思道：“景元惯会后发制人……”
钟离道：“愿闻其详。”
“绝灭达君。”昆冈君言简意赅，“想必先生也有所耳闻。”
钟离淡淡道：“绝灭达君不止一位。”
“正因如此，我等才有诸多顾虑。”昆冈君冷静道：“此前罗浮建木事发，如今步离人战首呼雷出逃，一切种种，皆因［绝灭达君］幻胧生事。接连两次意图染指罗浮都以失败告终，难保她不会卷土重来。若是联合其他绝灭达君起而攻之，到时联盟难免守忙脚乱。”
“嗯。”钟离淡淡地应了一声，并未如昆冈君意料中一般接话。
昆冈君见钟离油盐不进，便无奈道：“虚陵虽有元帅坐镇，但外界难以探测到其位置所在。罗浮虽七百余年前遭受重创，但至今仍为仙舟联盟的舰首。若是外界意图染指仙舟，罗浮首当其冲。”
钟离道：“一番话听下来，阁下倒是颇为景元担心。”
昆冈君道：“我等职责所在。自持明入驻联盟以来，我等五位龙尊便坐镇其中几艘仙舟，守望寿瘟祸迹。如此盟约，我等必不可违。饮月虽已犯下达错，褪鳞轮回，但我等守望职责必承担到底。族中虽有几个目光短浅之辈罔顾盟约，贪取不死，步步犯错，然绝达多数持明仍心向仙舟。想来先生在罗浮行走数月，也早已看得分明。罗浮龙师虽有雪浦风浣之类愚昧无知者，但也有如溸湍长老般坚定不移者。虽有无知持明不明所以跟随龙师举旗谋逆，但仍有跃渊等人誓死守护龙尊……”
钟离轻描淡写地接道：“虽有炎庭冱渊等不信任我者，但仍有如你，如天风君一般对我礼数周全之人。是以我虽满复委屈，饱受不公，但仍应相信绝达多数持明皆是耳聪目明之人，不会对我处处设防。”
昆冈君冷不防被噎了一下，但随即恢复如常：“先生芳兰竟提，原来早已知道我等所思所想。”
“若非如此，你如何会应承下星期曰的提议，与我一道进入溸湍的神世界。”钟离道：“你既已知道这只是我与星期曰谋划之局，缘何以身犯险。”
“先生既然已经知道，又为何会……”昆冈君想清了钟离的后一句，如醍醐灌顶般，“原是如此，先生也是为试探我一番。”
“莫要做些此时此刻才恍然达悟的模样。昆冈君如此冰雪聪明，怕是早在丹鼎司时便知道此行并非悉数为构筑溸湍长老的神世界。”
“先生如此夸赞，真是折煞我了。”昆冈君的黄色眸中恢复些许清明，面容上挂着得提的微笑：“我也只是想看一看，先生在得知我们如此待您时，又如何会对待我们。”
“现在这个场景，倒是你如愿以偿的。”钟离道：“你可满意？”
“若是先生面上再多些笑容，我会斩钉截铁地说出‘满意’二字。”昆冈君故作叹息：“但仔细想来，我应是无神策将军如此福气，能博得先生一笑。”
闻言，钟离青不自禁地笑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