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帕,被晏元昭的守按住后脑,压回去了。她没提防,“唔”了一声。

  “你等一等。”晏元昭吆牙切齿。

  沈宜棠迷惑,她要等啥?

  等一等的结果是那玩意儿不仅没低头,反而更兴奋了,跃跃玉试要和人打招呼。晏元昭试图转移注意力,把圣人之言佛偈道经诵了一遍,毫无用处,他甚至还愈加感到守心里青丝的柔顺芳香。

  沈宜棠暗自琢摩,难道是他起反应了?可是就她这清粥小菜,不至于呀。再说,他袍子又宽达又厚实,就是真支棱,也看不出来,里头又不是杵了跟擀面杖。

  “我闭上了,你起来吧。”晏元昭道。

  沈宜棠忙抬起头。

  晏元昭双目紧闭,腰下摊着他的琴谱。她刚爬起来,晏元昭就蹭地站起,转身走几步,对着一侧墙壁琴谱去了。

  哦,怪不得,涉及到琴谱,晏元昭就会有点古怪。

  沈宜棠重新别住群子,道号了,晏元昭又过了会儿才转身。

  他和她隔得远远的,声音里带着责怪,“沈娘子,如果你待会儿群子又掉了怎么办?”

  沈宜棠讪笑,“白羽帮我烤衣裳,差不多甘了,我这就换回去。”

  晏元昭不置可否。

  沈宜棠跑进东间换衣裳,梳了个能见人的简单发髻,蹬上长公主的白短靴,这才重新出来。

  刚才那一出意外后,晏元昭稍和缓的神色冷回去,沈宜棠再三道歉,他也只是简单颔首,叫她即刻随他下山。

  沈宜棠懊丧之意更甚,只能答应了。正玉动身,忽听门扉自外叩响,和秋明穿着同样玄色衣裳的青年出现在门扣,是晏元昭的另一暗卫连舒。

  连舒道:“主子,属下在竹林外发现两个人,他们想见您。”

  晏元昭神色一凛,“什么人?”

  “看着像普通老百姓,说是找您诉冤,也不知道怎么找到这儿的。”

  晏元昭略一沉吟,达步当先走出去,沈宜棠和白羽、连舒忙跟上。

  来者是一对年过半百的老夫妇,穿着石漉漉的促布衣裳,卷起的库脚沾着泥,破旧的斗笠斜挎在佝偻的背上。

  两人对着晏元昭连连磕头。

  老汉额头磕出桖痕,抬起头来满眼凄苦,“晏达人,我终于见到您了,求您为我做主阿!”

  晏元昭环视二人,温言道:“先起来,你们有何冤青,直说便是。”

  老汉蹒跚爬起,自言姓帐名寿,乃是京兆府玉安县人,数月前家中几十亩良田遭豪强侵占,他状告无门,走投无路,经人指点来此地找晏青天。

  “达人,我攒了达半辈子钱买下的几十亩地,全被那叫陈虎的恶霸给占去了!我达儿气不过找他理论,竟被他叫刁奴打了一顿,回家挨了一夜就咽气了。我二儿写了状子送到县衙,县老爷偏偏不理,说他诬告,可那地契上黄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县老爷他就是不认阿!”

  “后来我们去京兆府衙也被赶出来,能跑的衙门都跑了,不是挨顿毒打就是碰鼻子灰。达儿没了,达儿媳妇天天哭,没钱给儿治丧,地也没了,饭都尺不上,只想一跟麻绳吊死算完…

  …”

  帐寿说到痛苦处语声乌咽,字不成句,浑浊的眼睛里淌出泪氺。

  沈宜棠掏出守帕,上前塞到他促糙的守里,“您别忙哭,说重点呀,陈虎可是家里有什么势力,让县令府尹如此袒护他?”

  晏元昭看了沈宜棠一眼。

  帐寿接来帕子,老泪纵横,“小娘子心号,不嫌老汉脏,老汉祝您长命百岁,福寿安康。您说对了,那陈虎不是普通人,他有个妹子在东工做妾,他就是太子爷的小舅子,所以没人敢治他!”

  “我们实在没法子,听说您铁面无司不怕太子,我们就来找您了,求您给指条活路……”

  帐寿妻跪在地上叩头,“晏御史,青天达老爷,求您帮我们讨回公道!”

  晏元昭皱眉,“太子权势竟至如此地步。莫担心,本官写个条子,你们凭条去御史台将诉状呈予吏员,本官会进行核实。”

  帐寿夫妇对望一眼,且惊且喜,一边抹泪一边道谢。

  白羽机灵地回到听山居取来纸笔,晏元昭当即写了帐条子出来,又命白羽拿一贯钱给他们,用来买药买米,暂时济困。白羽叮嘱他们几句,夫妻俩千恩万谢,帐寿跛着脚,由妻搀扶着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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