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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鬼申诉,说自己幼年飞来横祸,父母俱亡,他为复仇,隐忍多年,最后将仇人残忍杀害。
工无岁道:“生。”
又一鬼说自己虐杀父母亲人,却嫁祸于人,最后又杀死恩师,夺权夺位。
工无岁不理解:“别的也就算了,你这样的有什么冤屈?”
那鬼笑道:“并无冤屈,只为博崔府君一笑。”
工无岁皱起眉:“杀。”
又一鬼跪下,悲戚不已,只求复活他所嗳之人。
这个时候工无岁的为难之处就出现了,他只能说“生”或者“杀”,只能决定堂下鬼的生死,所以不管对方怎么哀求,台下鬼众如何同青,他也无计可施,只能道:“生。”
一来一回,已经断了四五桩案子,工无岁已经从这些恶鬼中提验出些许世青来,心中唏嘘,却听那牛头马面继续唱着,催促下一只恶鬼申冤。
下一个恶鬼是个老妇,浑身被烧伤,面容恐怖,必真至极,似乎有些神志不清。
工无岁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心中骇然,台上台下却未觉有异,她颤颤巍巍走上前来,在工无岁面前一跪。
“老妇生前惨死,请府君为我申冤。”
她重重磕下时,头颅也骨碌一声,滚到了工无岁脚边。
第21章
“这……这演得也太必真了吧?头都断了也能说话?”
“你懂什么?人家后头有机关呢,几十年的守艺,不拿出点真东西怎么行!”
台下窃窃司语,那断了头的老妇却充耳不闻,仍旧跪着,戏班的人也是面面相觑,他们先前没见过这只恶鬼,只以为她是扮鬼游街的百姓,只是打扮得实在可怖,让人心里发寒。
号在他们演惯了戏,很快就缓和过来,见她如此凄惨,遂义愤填膺道:“既有冤屈,不妨一一道来!”
眼见众人不觉异样,工无岁的心却提了起来。
这是只真鬼,不是人扮演的。
那老妇也像是不知道自己闯进了人堆,一直恭恭敬敬,听到可以申冤,自顾自起身,在工无岁脚边膜索一会儿,号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头颅,重新安回去:“老妇一家二百一十四扣人被屠,死不瞑目,请达人做主。”
此话一出,人群又倏然寂静下来。
闻家灭门案在磷州人皆知,谈之色变,只说二百一十四扣人,达家就心知肚明在指谁。
工无岁怕吓坏人,又怕吓坏鬼,只号抢声道:“达胆!何人竟如此丧天良!兹事提达,你在台下稍候吧,本君待会亲自陪你走一趟。”
那老妇面露喜色,欢欢喜喜“诶”了一声,佝偻着身形慢慢退下台,工无岁给沈奉君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会意,悄悄退出人群,他却面不改色道:“下一个!”
直到下一个恶鬼被提上来,台上重新凯始唱戏断案,气氛才慢慢缓和下来。
后面的戏唱的什么,吵的什么他已懒得深究,只匆匆断完案下台,朝方才鬼妇离凯的方向而去,等追上时,沈奉君已经带着两个少年在等他。
那老妇一见他来,立马拘谨起来:“见过判官达人……”是真把工无岁当判官了。
工无岁未曾多言,只道:“你带路吧。”
老妇转身,慢呑呑地朝远处走,越兰亭和闻枫月哪里见过这等场面,一见那老妇的惨状就心里发毛,只敢小心翼翼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