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门外。
“李将军,你随老奴来。”
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监,见到李俊业后,施了一礼,笑盈盈地道。
他的身后则是一辆囚车,站着几个让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
李俊业看了看囚车,又看了看老太监手指的方向,简直如坠云中。
这方向根本就不对啊!
顺着老太监手指方向,李俊业方才发现在不远处的拐角处,有一辆等待的马车。
“李将军,恕老奴冒犯,可否将外衣脱下。”
到了马车附近,李俊业心里正犯嘀咕,也不知道这老太监打的是什么主意,又看了一眼后面站立的锦衣卫,只见他们低眉顺目,根本就没有拘拿人的那种紧张和威赫。
李俊业笑了笑,打趣地说道:“本将军,早就听说过,进了锦衣卫的诏狱,没有没脱层皮还能出来的。既然要脱,那就脱吧!如果本将军侥幸不死,出来还有干净衣服穿,不然这么好的衣服,在诏狱内被打烂,也是着实可惜。”
李俊业所穿的也不过是寻常武人穿的衣服,根本就谈不上好坏。
但李俊业依旧故意在这老太监面前,掸了掸衣衫上的尘土,做出一副万分珍惜的模样,然后张开了双臂。
“李将军,说笑了。”
老太监陪着笑脸,亲自上前轻手轻脚的去解李俊业的衣衫,身后侍立的两个小太监,见自己的老祖宗都亲自动手 ,不敢懈怠,忙上去帮着打下手。
在老太监在给自己脱衣服的时候,李俊业在近距离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老太监,只见他鹤发童颜,皮肤白皙,挺着一副大肚,神采奕奕,脸上笑意常挂,就跟着那庙里的弥勒佛似的。
李俊业脱下的衣衫,当即被一个小太监拿到了一个角落之后,不一会儿,一个与李俊业身材体格的小太监便穿着李俊业的衣服走了出来。
“李将军,您可以上车了,老奴将会奉送你去一个安静的地方。”
到此,李俊业终于明白了,所作一切只为了瞒天过海,掩人耳目,那位穿上自己衣服的人,将会代替自己去诏狱,而自己将会被送往另一个地方。
这一切都是发生在大明皇宫的午门外,能够如此明目张胆的偷梁换柱,幕后指使之人,不用想,就知道是何人了。
“看来赌对了!”李俊业坐在车内,庆幸万分,长舒了一口浊气。
车窗紧闭,也不知道行了多久,路过哪里,待李俊业走出马车之时,迎面而来的是一座小小的庄园。
这座庄园坐落在关外不远处,一条小河从旁蜿蜒而过,河岸上柳树已经初吐新芽,不过因为前几日的寒潮,绿豆大的芽苞,被冻坏了不少。
在那太监的引领下,李俊业入了庄园,径直进入了一个别院。
随之被领入了一个小木屋之中。
进屋之后,那老太监又露出了如弥勒佛般的笑脸,“李将军,你就暂且在这儿委屈几日,老奴也会在这里服侍你,你有什么需要大可直接招呼老奴一声。”
与其说是服侍,不如说是监护,李俊业进院之时,已经看到了不少乔装打扮的军士,在别苑四周徘徊,这些人多数扮作庄园内的农夫,还煞有其事的在谈论着天气与农事。
李俊业清楚,他被软禁了。
自己没去诏狱而是来到了这个隐蔽的地方,这也说明了崇祯对自己的态度。
李俊业能够预感到,自己在这场风云诡谲的朝堂风波之中,应该能够全然而退。
虽然目前的李俊业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处于这场风暴的中心。
但帝心难测,雷霆雨露,俱是天恩,李俊业也不得不兢兢业业。
每日他就在这小楼中,品茗饮酒,等待着这场风波的结束。
通过交谈,他已经得知,那位老太监乃是司设监掌印太监,名叫霍敬。
司设监乃是内廷十二监之一,掌管天子仪仗,乃是近侍之臣。
霍敬善喜茶,慢慢地的他就和这霍敬老太监熟络了,不过两人所谈之话,无非是南北见闻,生活琐事,天气变化等等无聊之事。
至于对于朝堂之事,霍敬一概避而不谈,李俊业循循诱导了几次,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
就这样,李俊业也放弃了,现在的他完全与这个世界隔绝,对于外面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
闲暇之余,不仅和霍敬一起侃大山外,他还会站在小楼的最顶层,凭栏远眺,看看四周的初春的景色。
余下的日子里,在霍敬的指导下,李俊业学会了围棋,便每日和霍敬在一起对弈,虽然每次都是输多赢少,但李俊业却是乐不思蜀。
……
在皇宫之内,如果有崇祯的默许,一件事想瞒天过海,将会是何其容易。
现在的朝中群臣,皆是蒙在鼓中,还真以为李俊业就在诏狱内。
并且这些朝臣,还被崇祯抛出了一个非常棘手的难题,那就是给李俊业议罪。
大明有刑部,有大理寺等专门的审判机构,
如果崇祯想处置一个罪臣,完全可以把他们丢给这些机构,可却偏偏在朝臣们一起议罪。
能混到跻身朝堂上的人,其实基本也是人精,自然知道崇祯的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