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进入火枪射程时,许二带着人猛地刹住了步伐,他喘着大口的粗气,无力的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枪口,他久混江湖,早已知道登州火器的厉害,一旦进入射程,到时候众枪齐响,肯定包括自己在内,会倒下一大片。
只不过许二一时还不知道枪口下,明晃晃的刀刃是什么。
这是登州第一批带着刺刀的火绳枪,这正是他第一次参加实战,如果没有变故的话,将会用许二他们的鲜血来进行刺刀的第一次实战性能测试。
正在许二等人一时不知所措时,对面密集的火枪阵,却从中间悄然分开,让出了一条道。
“许二,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的是谁。”
这声音无比熟悉,许二喘着粗气抬头看了一眼,冷明月孤傲如冰的脸庞,跃现在他得眼前。
“大……小姐。”
许二惊慌失措的叫了起来。
“许二哥,我不想杀人,我只想找金武算账,金武今日败局已定,如果识相的话,你最好带着你的人丢下武器,乖乖站在原地,我可饶你们一命,如果继续执迷不悟的话,你必和金武一般死无葬身之地。”
许二心中一咯噔,略有迟疑,站在那里呆若木鸡。
“我再次叫你一声许二哥,不知这人你可识得。”冷明月淡淡一笑,指着自己身后,徐徐迈步的人影。
“李……俊业”
火把下,许二看清了人影的脸,这张脸他在蓬莱阁踩点时见过,一直记得清。
冷明月朝对面的人群大声喊道:“大伙听清楚了,这便是登莱总兵李俊业,现在登莱镇已经出手,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援兵,稍后就会到来,金武今日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李俊业现身,人群彻底哗然了,纷纷交头接耳了起来,这不明摆着吗?李俊业堂堂从二品总兵官,岂会孤身犯险,他得后面肯定还有大军。
冷明月再次将冷漠目光地投在他得身上,冷冷一笑,“许二哥,我知道你从来过的是刀口舔血的生活,早已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可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有一个十岁的儿子和八岁的女儿,我可不想他们……”
“哐啷”
这是刀落地的响声。
“求大小姐,放过他们。”冷明月话还未说完,把那住软肋的许二已经如烂泥般跪倒在地,带着哭腔,不停地在地上磕头。
“你们呢?”
冷明月冷厉的目光扫向对面众人,话音还未落,对面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武器落地声。
“将他们看管起来。”
一队持桨手的火枪兵得令,迅速将他们驱赶到一片开阔地,然后让他们抱头蹲下,将他们包围起来。
李俊业等人则领着人马,继续向石山冲锋。
石山这边虽然有佛郎机炮的压制,极大的减缓了压力,可金武主攻的那一边,炮弹可打不到,在金武的亲自压阵之下,付出了惨重的伤亡之后,终于攻上了石山,双方一时在狭窄的山岭之上短兵交接,好在山岭狭窄,任凭金武人数众多,可在狭窄的山岭上也布置不开,双方只能无奈的用添油战术,不停的再狭窄的山岭上互搏。
那拔什库本安排许二拖延援军,可许二去了好一会儿,海边方向连屁都没放过,这拔什库不禁疑惑了起来,又派了一小队人去查看。
谁料这小队七八个人,还未走出几十步远,就听到一阵密集的枪声,伴随着一阵惨叫,之后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了。
“有情况!”
正在拨什库吓的不知所以的时候,黑暗中再次响起了一次密集的枪声,他身边喽啰,随着枪声成片的倒下。
“杀!”
明军发出了一阵冲锋的呐喊,猛虎扑羊一般向着山脚的敌人杀来。
到拔什库终于能看见明军的身影时,一切已经晚了,这些都是李俊业的亲卫,无不以一敌十,他们身着三甲重甲,冲入人群中,就如砍瓜切菜一样。
再加上后阵的火枪手配合,完全就像虎入羊群一般,半盏茶的功夫都不到,就将山脚的下两百来号人杀的溃不成军。
最惨的是那些披甲建奴,他们薄弱的披甲在亲卫面前根本就不够看,想像那些海盗一样趁着黑夜化作鸟兽散,身上的铠甲又成了累赘,跑在最后,被明军的火枪手一一点名。
杀散了外面山脚敌人,亲卫们迅速开始攀爬石山,向着山上发起了攻击。
相对而言,他们攀爬石山就容易多了,不仅还未遇到阻碍,石山上的友军甚至还配合得在安全的地方放下了绳索。
不一会儿,第一个亲卫登上的山岭,仗着身上的重甲,来到了肉搏的第一线,在他身后,则是源源不断爬上来的亲卫。
金武的那些嫡系,身无寸甲,在他们的打击下,根本就无还手之力,瞬间就兵败如山倒。
他们轻松地驱逐了攻下山岭的敌军,跟着敌人逃跑的足迹,向下追歼而去。
就在亲卫们按照原定计划追歼敌人的时候。
浑身是血的拔什库被人押着带到了李俊业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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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总兵饶命……”
拔什库见到李俊业自觉的跪倒在地。
李俊业借着火把瞥了一眼眼前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