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爬上城墙之后,势不可挡,像一个推土机一样,不断的推开他们夺占的缺口,借着从这个缺口里,源源不断的同袍在他们的掩护下爬上了城墙,随着爬上城墙的人越来越多,缺口越大。
防守偌大的城池,建奴本来就兵力不足,每次调兵完全是拆了东墙补西墙,越来越多的缺口被打开,源源不断的明军爬上城墙,城墙上基本是一边倒的状态。
很快攻上城墙的明军,夺取了城门,随着南门被率先打开,等待多时的铁骑毫不犹豫的冲进城中,这些铁骑入城之中,到处放火,见人就杀,临时拼凑的守军,哪见过这般阵型,一时兵败如山倒。
但他们并没有 放弃的意思,依旧困兽犹斗,无论城墙上还是城中,到处都有战斗,处处皆是厮杀,源源不断的明军不断的涌入城中,这场战争几乎毫无悬念。
“大王,明军势不可挡,已经破城,金州守不住了,卑职们愿意拼了这身性命,护送大王突围。”
两个部将,带着三百骑马残兵,浑身是血的来到尚可喜的面前。
“大王!”
部将见有点犹豫,继续说道:“大王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暂时能找到的就剩这些了,快动身吧!再不动身就晚了”
看着他们身后灰头土脸的士卒,尚可喜整个人一振,随他突围进金州的都是嫡系精锐,百战老兵,竟然在明军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尚可喜点了点头,迅速翻身上马。
“大王,目前南门和东门尽是明兵,北门还在我们掌握之中,我们从北门突围。”
尚可喜点了点头,由那两个部将开路,被一群家丁簇拥着,飞一般的向北门而去。
谁料刚跑过几个路口,迎面冲来一支装备精良的铁骑。
原来热气球上对城内情况一览无余,这么多人簇拥着一个人向北跑,从一开始就被热气球关注到。
登莱骑兵特有的饕餮面具,极具有辨别性,昨晚和他们交过手,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厉害。
“兄弟,和他们拼了,为大王杀出一条血路来。”
“对,拼了!”
一个部将挥舞着手中长枪,带着一百余骑,如飞蛾扑火的一般的向着迎面来的骑兵冲了过去。
“砰!”
两军在狭窄的街道里交锋,明军铁骑见面的那一轮三眼神铳,就直接带走了一大片。
施放完三眼神铳的骑兵,将三眼神铳高高的举起,冲进阵中,毫不留情的照着对面建奴的狗头砸去。
三眼神铳,施放完之后,就是一个铁榔头,对付重甲保护的敌人,钝器打击,反而有非常不错的效果。
冲进战阵的明军铁骑,犹如猛虎下山,砍瓜切菜一般的砍杀起来,这样凌厉的攻势,岂是三顺王这群汉奸军能够招架的。
就在尚可喜正打算孤注一掷,将护卫他的剩余骑兵全部投入战斗,而就在这时,呼啦啦的一大群步兵,跑步出现在明军铁骑后面。
狭窄的街道内,当尚可喜看到最前排,密密麻麻的钩镰枪时,就觉得头皮发麻。
“大王,快走,顶不住了。”
为他开道的部将,满身是伤的,回首看了他一眼,带着剩余的骑兵,疯了一般的继续向明军方向冲去。
这部将没有坚持多久时间,旋即被明军骑兵打翻下马,一众骑兵冲了上来,马踏枪刺,瞬间就把他刺成了刺猬。
一个骁勇的骑兵,翻身下马,大大咧咧地割下了他的首级,翻身上马,一手拎着他的金钱鼠尾,一手持着他的兜鍪,高高举起,向着四周的明军炫耀,有经验的士兵,仅瞄一眼那兜鍪,就知道这绝对是一条大鱼。
明军顿时士气如虹,发出如海潮般的呐喊声。
那部将,带着一百余嫡系精锐,果真在狭窄的街道上,给尚可喜争取到了一定时间。
见到敌人大群步兵也出现的时候,尚可喜知道,就算将最后的那点血本压上去,也无济于事。
趁着部将拖住明军时,调转马头飞一般的向着最后的西门而去,去时还好,路上并未遇到有组织的截杀。
可到了城门附近时,尚可喜彻底傻眼了,原来西门已经被明军夺下。
正有一大群明军将士在西门门口排着密集的长枪阵等待着自己,枪阵后面是一排的火枪兵,正在用黑洞洞的枪口,等待他的到来。
到了这一刻,尚可喜才明白,为什么自己前往西门时,一直畅通无阻,原来这是一个死胡同。
“撤!”
尚可喜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带着剩余不多的嫡系残兵在金州城内不停的寻找突围的机会。
城内到处都是喊杀声,到处都是明军,天上又有热气球时刻监视他们的动向,四门尽失,他们又能跑到哪里去。
几番碰壁之后,跟随他的残兵,就只剩下几十骑了。
无路可逃的尚可喜,在一群亲兵的护卫下只得跑入金州卫指挥使司衙门,这里有重兵把守,还未被明军攻占。
他纵横一生,故事其实也挺令人唏嘘的,他一家除了他以外可以用满门忠烈来形容,兄弟几人全部死于王事,旅顺被建奴攻占时,尚家更是阖家数百人投水自杀,但却出了他这样的一个叛徒,实在让人唏嘘不已。
投降的时候不仅逮捕了反对的将领,还派兵大掠东江诸岛,军户万余人一起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