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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耳刮。”

  燕枝笑得眉眼弯弯,抬手接住楚鱼的“一耳刮”,和他击了个掌,最后和他一块儿走出卧房。

  谢仪与卞明玉果然在院子里,就坐在小板凳上吃早饭。

  今日楚鱼没出摊,也懒得下厨,他们去镇子里的点心铺子里买了点吃的回来。

  见燕枝起来了,卞明玉便笑着打趣他。

  “掉进酒坛的小燕儿扑腾起来了?”

  谢仪也笑着对他说:“别理他,快过来吃点东西。”

  “好。”燕枝笑着应了一声,走到水井边,先打了半盆水。

  他漱了口,又擦了把脸,端起木盆,正准备把水泼到门外,糖糕就甩着尾巴,屁颠屁颠地凑了上来。

  糖糕不喜欢燕枝身上的酒味,现在酒味散了,它特别高兴,绕着燕枝打转,从他脚边穿过,跟麻绳似的,给他打上两个结。

  “哎呀——”

  燕枝怕踩着它,只能把脚抬高,尽力避开。

  “笨蛋小狗,你在做什么?”

  “汪——”

  燕枝被它缠得寸步难行,只得大声喊救命:“阿鱼!救我!”

  “又干嘛?”楚鱼一面抱怨,一面放下手里的肉包子,大步上前,接过他手里的水盆,“哗啦”一下,就把水泼出去了,“笨死了,人和狗都笨。”

  燕枝皱起小脸,没有应声。

  楚鱼同样皱起眉头,看着他,问:“恼了?”

  燕枝还是没说话。

  楚鱼忙道:“对不起,我不该……”

  “没走。”燕枝站在门里,望着巷子尽头,轻声道,“他没走。”

  巷子尽头,仍是黑黢黢的,摆着其他人家平日里不用的各种杂物,丝毫看不出有人藏在那儿的模样。

  楚鱼震惊得眼睛都睁大了:“啊?那怎么办?”

  “别理他。”燕枝低下头,想把院门关上,“他会回去的。”

  梁都有朝政,还有大臣,他总不能一直留在这儿。

  可就在门即将关上的时候,燕枝越想越气,一股无名火倏地窜起来。

  燕枝抿了抿唇角,最后下定决心,猛地拉开院门,大步跨过门槛,朝巷子尽头走去。

  楚鱼连忙去追:“诶,燕枝……别……”

  推开竹竿,掀开篷布,萧篡果然就站在里面。

  他身形高大,在逼仄狭窄的石壁之间,只能站得笔直。

  萧篡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不自觉抬起头,一双眼睛亮了一下:“燕……”

  没等他开口,燕枝便指着他道:“不许!”

  不许——

  萧篡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燕枝指的是自己。

  “不许再靠近!不许再偷看!不许再躲在这里!”

  “燕枝……”

  萧篡眼里的光暗了下去。

  燕枝不顾楚鱼的劝阻,板起小脸,很是认真:“萧篡,你很讨厌!你吓到我和我的好友了!你身上的狗味很臭,臭到我了!”

  楚鱼站在燕枝身后,不敢置信地看着燕枝。

  “萧篡,我命令你——”

  最后,燕枝一字一顿道:“不、许、再、来。”

  “知道了。”

  燕枝在训话的时候,萧篡就站在他面前,两只手交握,放在身前。

  直到燕枝下了命令,他终于垂下眼睛,乖顺地应了一声。

  燕枝终于得到满意的结果,带着糖糕,拉着楚鱼,转身离开。

  楚鱼小声道:“你早上没喝酒吧?”

  “没有。”燕枝轻声道,“可是我生气。”

  他是想回南边!

  但他是想一个人回南边!

  他不想时时刻刻都被萧篡盯着,更不想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被萧篡看见。

  好像萧篡用目光布下天罗地网,好像他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大梁宫一样。

  燕枝讨厌这样。

  萧篡抬起头,望着燕枝离开的身影,知道这大概是这阵子最后一回看见燕枝了。

  他原本是想走的,他原本的打算是,等燕枝睡下了就走。

  可是他舍不得。

  他想,就算看不见燕枝,闻闻风里的气味也是好的。

  所以他在门外守了一夜,直到听见有人起来,才熟练地躲回角落里。

  他会躲得很小心的,他会用这些破烂把自己全部盖住的,他不会让燕枝发现他的踪迹的。

  他只是想多看燕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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