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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金陵商会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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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枭拍打着铁灰色翅膀撞破夜幕,尖啸着掠过方厅烛火,在摇曳的光影中投下狰狞的剪影。白灵儿皓腕轻抬,羊脂玉般的肌肤在月色下泛着冷光,夜枭收拢利爪,如同受过千般训练的刺客,小心翼翼地落在她掌心。尖锐的喙亲昵地摩挲着她垂落的青丝,尾羽却不安地扫过案几上的青铜烛台,惊起几点火星。

  她从手中拈出一枚朱红色丹药,夜枭昂首吞下时,喉间发出满足的咕噜声。白灵儿顺势掀开它右翼的绒羽,沾着夜露的人皮信纸赫然显现。展开的刹那,瘦金体的锋芒刺破烛光,元湛的字迹如寒芒出鞘 —— 本该清贵疏朗的帝王笔锋,此刻却因血色朱砂晕染,化作索命符咒。

  "周大股东还请烦劳您转交给楚会长。" 白灵儿指尖划过 "恭贺新禧" 四字,指甲在 "禧" 字最后一笔狠狠掐出月牙形凹痕。周鹤年接过信纸时,仿佛握住一块烧红的烙铁,人皮特有的柔韧触感混着血腥气钻入鼻腔。朱砂在信纸上晕开的纹路,恰似千里之外战火蔓延的版图。

  "一定!一定!" 周鹤年喉结滚动,额角渗出冷汗。三万两银票的分量也比不上这张薄纸,它承载的不仅是天荡府君的贺词,更是搅动乾坤的引子。

  彭和尚捻着佛珠的手指骤然收紧,珠子相互碰撞发出闷响;韦堂主旁边的烛光好像随着他的呼吸吞吐着幽光。

  死寂中,彭和尚突然轻笑出声:"府君贺喜,是因为府君自有家财,我们这些穷要饭的比不得。"

  韦堂主冷笑一声,窗外惊雷炸响,豆大的冰雹砸在青瓦上,混着夜枭凄厉的长鸣,将未说完的密谋尽数裹挟进风雨之中。

  最终商会承诺拨出三成盐引给天地会,明教则独占长江中游的香料贸易。韦堂主盯着白灵儿起身时露出的藕荷色裙裾,突然扯松领口的盘扣,露出胸口刚刚纹就得青龙:“白姑娘可知这龙怎么来的?那年我独战漕帮七大长老,肋骨断了三根……” 他故意将酒盏推到白灵儿面前,“不如白姑娘赏脸,与在下共饮这杯?”

  白灵儿指尖划过酒盏,盏中酒水突然泛起血雾,在半空凝成猩红丝线缠住韦堂主手腕:"韦堂主的青龙还是不够威武,不如换我帮你换成血龙如何?" 话音未落,丝线骤然收紧,韦堂主腕骨发出脆响,火铳尚未抽出便被带得踉跄。

  "好个辣手美人!" 韦堂主不退反进,另一只手摸出火铳,骤然开火。火舌卷向白灵儿脖颈的刹那,她足尖点地倒翻上房梁,发间血玉坠子迸出红光,房梁瞬间爬满蛛网般的血色纹路。韦堂主的铅弹在触及血纹的瞬间被腐蚀成铁水。

  "血炼堂堂主果然名不虚传。" 韦堂主抹了把嘴角血沫,突然欺身贴近白灵儿腰侧,火铳抵住她后心,"但......" 他话音戛然而止 —— 白灵儿反手扣住他手腕,掌心浮现的血色藤蔓顺着经脉疯狂生长。韦堂主惨叫着连连后退,火铳坠地时枪管已被血藤贯穿。

  "天地会的堂主就是这种货色?" 白灵儿指尖缠绕的血线越收越紧,韦堂主脖颈浮现细密血痕,"我这血藤入体七分,再进三寸便会绞碎心脉。" 她俯身拾起火铳,枪口抵住对方下颚,"要试试吗?"

  "白堂主饶命!" 韦堂主突然瘫软在地,嘴角溢出黑血,"方才多有冒犯,实是被盐引之事迷了心智......" 他慌乱中扯出腰间玉佩,"这是上好老仙坑玉,只求留条活路!"

  旁边传来彭和尚的大笑:"好!好!韦小子今日总算栽了跟头!" 彭和尚踱步而出,袈裟上的金线在烛火下泛着诡异光泽,"白堂主的法术出神入化,倒让贫僧想起二十年前的血手修罗。"

  周鹤年摇头苦笑,出声软语:"白夫人,如今商会协议已定,还请不要乱了雅兴。"

  白灵儿甩去指尖血渍,血藤化作青烟消散:"韦堂主的教训,还望天地会上下铭记。" 她将玉佩掷向彭和尚,转身时藕荷色裙裾掠过韦堂主颤抖的手,"三日内所有天地会弟子从泉州府一地彻底撤离,离不开的黑衫卫自会送刀子!。"

  待白灵儿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彭和尚摩挲着温润的羊脂玉佩,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韦兄这双手抖得,倒像被黑衫卫抽了三魂七魄!" 他将玉佩对着天光翻转,玉上暗刻的流纹在星光下流转生辉,"瞧瞧这料子,足有百年水头,可惜啊,人家瞧不上。"

  韦堂主涨红着脸起身拿起桌上的协议文书,羊皮纸在他指节间发出脆响:"彭兄莫要站着说话不腰疼!这血藤秘术专破内家功夫,若非白灵儿今日留手......" 话音未落,忽听得一阵环佩叮当,周鹤年琥珀盏里晃动着扬州特产的琼花酿:"二位何必伤了和气?且饮下这盏接风酒,扬州城里新来的瘦马班子,可是个个能歌善舞......"

  韦堂主喉结动了动,目光扫过雕花木窗上摇曳的灯影。往日他最喜在秦淮河畔听曲,可方才被白灵儿当众羞辱,此刻哪还有兴致?他将文书往袖中一塞,冷笑道:"韦某还有要事处理,改日再叨扰周老板的美酒佳人。" 锦缎靴跟重重碾过青砖,带起一地碎瓷般的月光。

  小主,

  彭和尚望着韦堂主远去的背影,将玉佩收入怀中,对周鹤年的挽留摆了摆手:"酒就免了,贫僧还要去码头查探漕运。" 出得门来,扬州城的夜色裹着脂粉香扑面而来,朱雀大街上朱楼画舫鳞次栉比,新任知府王大人的官轿正从街心经过,轿帘半卷处露出鎏金香炉,龙涎香混着熏香铺天盖地漫过来。

  突然,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打破了死寂。醉仙楼二楼的雕花窗棂探出半截猩红锦袖,一根带着肉渣的羊骨抛物线般坠落,不偏不倚砸在老丐膝头。骨头上残留的油脂在月光下泛着油光,乞丐们浑浊的瞳孔骤然发亮,褴褛衣袂裹挟着尘土轰然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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