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亦宵不理解他这段日子到底在忙什么,“今天不行?”
“今天帮昭昭搬家。”梁聿降下车窗,对盘问的保安报了梁初楹的楼栋单元和手机尾号。
保安是个尽职尽责的,哪怕他开的是辆低调的豪车也不肯放行,坚持道:“您给业主打个电话,确认身份后,我才能放您进去。”
梁亦宵也听到了他那边的对话,像是见到了什么稀奇事。
梁聿给梁初楹发完消息,拧眉问梁亦宵,“你笑什么?”
“笑你居然也有碰壁的一天。”梁亦宵自然不信他们两人已经结婚的说辞,“你赶紧把车牌录入弟妹的小区系统吧,要是让老爷子和二叔知道,可就没我这么好糊弄了。”
梁初楹这会还在收拾东西,手机放在一边,没来得及看消息。
接到梁聿的电话时,不免手忙脚乱。好在梁聿说不急,让她先和保安对话。
手机公屏外放,保安亭处的声音无比清晰。
“梁小姐,没事,不辛苦,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您确认好访客的身份就行。”
车牌自动记入临时车系统后,梁聿温声询问,该在哪里录入。保安下意识道:“您和梁小姐是什么关系啊?咱们小区这物业怪得很,没买车位的,只让录入直系亲属和夫妻关系的车辆,男朋友之类的可录不了,您别白跑一趟。”
电话没来得及切断,梁初楹听到男朋友一词,正欲解释,听筒那头,传来梁聿疏离淡漠的声音。
“我不是梁小姐的男朋友。”
梁聿掀眸,看向不远处的物业和营销中心,“我是她的丈夫。”
保安说:“那没问题,他们这会没下班,待会您让梁小姐和您一起拿着身份证过去办就行。”
“梁梁。”
等车逐渐开远了,保安忍不住嘀咕,“这对夫妻可真够不熟的……”
既然梁聿已经到了,梁初楹总不好不邀请他上来坐。她搬来这里住的时间不长,加上一直奉行极简主义,东西并不多,客厅里摆了一束网购来修剪枝条的蔷薇,以及满满一小箱芝麻糊、坚果碎、早餐包。梁聿站姿松散,却不方便帮忙,怕女孩子的行李箱里,会装些贴身衣物。
梁初楹将最后一小包低筋面粉塞进行李箱后,才发现几乎满爆了,快要合不上。
梁聿见她折腾得实在困难,“要不我来帮你?”
“不用。”梁初楹半蹲在地面,用手肘压住一角,然后非常丝滑利落地完成了装箱。
她深吁一口气,“久等了。”
梁聿实在想象不出来,这么小小一个行李箱,是怎么容纳下的。他拎过行李箱,将推杆收拢,感受单手提起来的重量。“你平时出差也带这么多?”
梁初楹将碎发捋在耳后,“出差我用的是小号行李箱。”
梁聿:“收纳能力挺强。”
她双眸颤了颤,从梁聿难得的揶揄声中,莞尔解释,“高中的时候我住校,回院里的次数很少,大概两三个月一次,所以必须一次性将东西带齐,只要行李箱还没爆,就得继续工作。”
关于她的从前,梁聿只从长辈那听过言简意赅的几句,如今听她讲,那种远在天边的感觉似乎拉近了些。
他垂眸落向她,黑眸清冽,“隔这么久才回去一起,不会很想念院里的朋友吗?”
“其实跟我一起长大的玩伴很少,大部分小朋友在五六岁的时候,会被领养家庭带走。”
梁初楹不愿意进入新的家庭,是因为她总觉得一旦进入,便很难再与自己的父母相认了。这是一道两难的情感课题,无论靠近哪一边,都会伤对方的心。所以她选择了留在孤儿院,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自己的父母。
她在孤儿院过得很快乐,精神上的富足胜过物质上的贫乏,因此她很少提及这些,好像在大部分人眼里,都会觉得这是苦难的一种。
因此,她不想消费众人的同情,索性不怎么提。
“孤儿院在县城的一个小镇上,而我的高中,在县城中心,长公交车班次很少。”梁初楹这样解释,将话题一笔带过,“所以住校生大多不怎么回家。”
不是不想回,而是客观原因。
梁聿掌心蜷了又松,好半晌才道:“是我不食肉糜了,抱歉,昭昭。”
梁初楹抿唇笑,“没事,这很正常,最近这十年的基建发展很快。很多县城都通了高铁,孩子们接触世界的机会更多了。慢节奏也有慢的快乐。”
录完车牌后,两人明显不似前几天那样陌生僵硬。梁聿话并不多,开往清湖湾的梁上,他提醒她打开副驾位置的储物格。
是一枚钻戒,以及几封映着囍字的新婚红包。
“这是……?”
梁聿:“婚戒。主钻是我之前在拍卖会拿下的,一直收藏着,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用。不过比较遗憾的是,为了最大程度衬托主钻的切割面,所以款式没有可供选择的空间。你看看喜欢吗?”
梁初楹抿了下唇,既然是合作婚姻,她喜欢与否,并不重要。
她并不了解钻石的行情,只在网上刷到过些许言论,都说是鸽子蛋才能惊艳众人。这颗和大拇指指甲盖差不多,距离鸽子蛋还有很大距离,应该算不上天价。
“是一对吗?”她刚问出这句话,余光瞥见梁聿无名指闪过的细碎冷光,听他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