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振邦人如其名,长得就是一副要正兴国邦的样子。
年轻,浓眉大眼的,身上散发着正派的气质,确实是个当公安的好料子。
他和林阳很少见面,这算是第二次。
上次还是在王家庄解决林小花和王铁锤纠纷的时候。
不过姚振邦对林阳的印象很深。
再加上现在全公社,林阳和陈大牛是出了名的,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林阳同志,你们这是……找我啥事?”
两人上前握手,革命友谊的同志之间的日常问候。
“你小子咋来了?”
“人不少啊。”
就在此时,孟有德推着自行车从外面回来,看样子是刚上班。
“孟书记来的正好,咱们去书记办公室说呗,反正今天我们是来报警的。”
林阳笑道。
“报警?你小子又想搞谁?”
孟有德对林阳还是挺好的,开玩笑的说道。
“书记,这话可不能当着姚振邦同志的面乱说啊,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但是不代表着有人骑在我脖子上拉屎,我就忍了。”
“我可是相信公社,相信公安,相信我们法律的。”
林阳跟在孟有德的身后,一边进门一边说道。
“你小子,我就开个玩笑,你还上纲上线的,比我还会,这个书记你来当得了。”
几个人说话的功夫就进了孟有德的办公室。
孟有德拿着水壶给几个人倒了水,示意坐下:“姚振邦正好在,你们要报警,说说啥事儿。”
“这得让我妹妹说。”
林阳给孟有德和姚振邦发了烟。
孟有德是个老油子,自顾自地点上。
姚振邦就显得正派多了,一听有案子,手里捏着烟看向了林小花:“林小花同志,你有什么事儿可以直接说,我们公安会调查清楚的。”
“书记,姚公安,事情是这样的。”
林小花和马长生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孟有德听得入迷,脸也黑了下来,手里的烟灰半根长,折在了桌子上。
他这才回过神,一边用手擦着桌子上的烟灰,一边沉着脸:“这个沙海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之前是看他没闹出什么事情来,公社对他也是一忍再忍,还让他当了守山人,他竟然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八成是觉得这和抢山子的勾当一样,道德可以谴责,实际上没人能把他怎么样。”
马长生说道。
“放屁。”
“这能一样吗?”
孟有德气得直拍桌子:“每个公社都有这样的蛀虫,没想到我们公社的蛀虫越发的过分了!”
“小姚同志,法律你熟悉,你给判定一下。”
孟有德说着,看向了姚振邦。
此时的姚振邦神色凝重,听孟有德问他,才说道:“这和抢山子的营生肯定不一样,这属于明目张胆的抢劫!”
“能判不?”
林阳最关心的是这个,别说一千道一万,最后就是写个检讨的事情,那费这个口舌干啥。
“能。”
“根据我们国家的刑法规定,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方法抢劫公私财物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如果是证据确凿,我们忠县公安肯定能将他绳之以法。”
姚振邦说着,眉头微微一簇,看着林小花和马长生:“不过这事儿怎么判定沙海抢你们的皮子,可就是抢的,这个有点难断定。要么你们对这些皮子做了特殊的记号,要么得有人证。”
“人证?”
林阳这才想起来,人证和物证加起来才是完整的证据链。
昨天光想着怎么收拾沙海了,竟然把这一茬给忘了。
79年的法律和审查案件的制度,和几十年后的还是有区别的。
“小花,有没有?”
林阳问道。
“有,不过我不认识。”
林小花点了点头,说道。
“我知道。”
就在此时,马长生接了一句:“我要是看得没错,应该是吴国荣。”
“吴国荣,这名字听着怎么这么熟悉?”
孟有德喃喃了一句。
“想起来了。”
林阳也是暗自喃喃了好几声,才突然想起来。
“这个吴国荣是刘家镇生产队吴铁头的儿子。”
刘家镇生产队后山的化龙池,林阳还去过,这个生产队是陈大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