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

啊,骂你你还笑呢!”

  “她不本来就是傻子,还是有病的。”

  “你妈坐过牢,听到了没?你妈妈坐过牢!”

  小孩的心思很简单,对讨厌的人恶意几乎毫不掩饰。尖锐犀利的言语犹如刀刃,别说是孩子,就连印芸竹这种大人听了都受不了。

  没想到在福。利院,还有这种霸凌的小团体存在,打量背影估摸着十岁出头。

  忍无可忍,印芸竹推门,扬声道:“哎,你们几个!”

  为首的小孩似乎没想到有人躲在门后偷听,还是个大人,反应慢半拍地说了句“不关我的事”,就一溜烟地从前门跑下楼梯。

  “怎么了?”听到动静的江梦合走过来,循着她的目光望向教室中。央。

  小姑娘秀气的背影蜷缩在椅子上,正专心致志拼接桌上的七巧板。面对恶毒的言语,丝毫没有被中伤的迹象。

  “我去看看她。”印芸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轻手轻脚走进后门。

  阳光洒在方正的桌沿,后黑板用粉笔画着简陋搞笑的涂鸦,色彩艳丽的手抄报贴在墙上,泛黄的照片被晒得翘了边。

  她绕到桌前,刚准备安慰,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整个人愣在原地。

  瑶瑶?

  先前在医院被养得白胖的小孩,此刻面色蜡黄,眉头无力耷拉下去。感受到桌前投射下一片阴影,她推开七巧板,张嘴呜呜啊啊想说什么。

  面对和印璇同大的孩子,印芸竹心中像被针扎了下,泛起细细密密的疼。她蹲下身子,主动把去握她的手。

  “被欺负了怎么不还嘴?”

  “你认识她?”江梦合走过来,端详瑶瑶的脸,在脑海搜寻这号人物。

  越看眉眼越觉得熟悉,直到印芸竹小声提醒,才恍然发觉眼前人和蒋诗韵有几分相似。

  而被问到话的瑶瑶乖乖伸手,答非所问:“妈妈,一会儿来接我。”

  面对瑶瑶的天真,印芸竹不忍开口告诉她真相。尹书华在狱里坐着,曾经帮扶的亲朋好友见状纷纷退避,不愿和她扯上关系,更不要说领养一个小拖油瓶。

  至于蒋诗韵,她对瑶瑶情感淡漠,甚至称得上厌恶。此刻人早已逃到国外不知所踪,怎么可能顾及瑶瑶?况且她的病需要大量的钱养着。

  “妈妈和你说了?”印芸竹循循善诱。

  “她把我,放在门口,说会来,接我。”

  瑶瑶说话温吞,每个字的音节拖长缓慢。虽说脑袋失灵,记忆尚且完好。

  这句话是什么时候说的呢?可能是上午,也可能是一个月前。

  “我不管她们欺负,我妈妈没坐牢。”她又小声解释。

  日光透过疏离的长睫落入眼底,濡湿的手跟着汗津津的。瑶瑶双腿搭在椅子边缘,可怜巴巴地像无家可归的流浪小狗。

  除了面对印芸竹,江梦合很少感性。兴许联想到彼此相似的经历,她仿佛看到小时候的自己。

  胸口发闷,有块石头压。在上面无法搬走。她犹豫抬手,抚上瑶瑶的脑袋。

  对方感受到她释放的善意,脑袋往上蹭了蹭,像归巢的鸟,依赖地躲在别只的翅膀下。

  瑶瑶的发丝被光晕镀成浅金色,她卸下所有防备,对两人似乎有种天然的亲近。

  印芸竹仰头,和江梦合对视。两人日久生出的默契,让她们瞬间读懂彼此的心声。

  江梦合轻声:“瑶瑶,我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

  瑶瑶沉默了几秒,消化完这句话,才慢吞吞从椅子上滑落,把手伸。进江梦合的掌心。

  “好。”

  “走吧。”

  一高一矮的两人走在后面,望着她们的背影,印芸竹心口被熨烫得服帖。她跟上去,静静听旁边人说话。

  “瑶瑶待会想吃什么?”

  “喜,喜欢。”

  “喜欢是什么?”

  “七巧板。”

  小孩打着磕巴,和别的小朋友一样,和温柔的人讲话时要高高扬起下巴。

  正午阳光寻常,透过玻璃如水波纹打在教室的瓷砖上。印芸竹紧紧牵起江梦合的手,嗅着熟悉的栀子香。

  她突然意识到,往后人生中的每一个重要场合,都与眼前的人息息相关了。

  【正文完】

  “不是妈妈,是姐姐。”印芸竹推门,空气中凉意搅合浅淡的香薰,熟悉又温馨。

  她有意逗印璇开心,从小到大无一例外。从妹妹降生时被分去单松月注意而不悦,到后来肩负起姐姐的责任。没人问她是否愿意多个妹妹,大人的决策小孩鲜少有参与的权利。

  家里发生天塌的大事,单松月同样将两人蒙在鼓里,选择自己一人承担。

  “你走开!”印璇好面子,被喜欢的两个姐姐看到糗样,于是将脸埋进枕头里。

  “我走开,谁来哄小璇璇?”印芸竹坐在床沿,变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波板糖。

  这是她在外面的橱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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