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

  “厨房油烟大,你痊愈没多久,少往这里跑。”

  “对对对,快去歇息吧。”这句话显然勾起单松月的回忆,她挥斥小鸡似的将两人赶出厨房。

  客厅悬挂的彩电循环播放欢快的动画片,松软的沙发是躺过的痕迹,印芸竹细心理平褶皱,拉着江梦合坐下。

  “我带你回家,可不是做家务的。”

  她不赞同撇嘴,捧住女人的双手。润湿的指腹沾上水珠的凉意,沁入掌心的还有洗洁精的柠檬香气。演艺圈那么矜贵的人,如今居然为了得到认同做到如此地步。

  印芸竹垂头,将江梦合的手放到嘴边哈气,又快速搓动。

  “我怕单姨以为我虐待你。”

  “那也是应该的,我平时宅在家里闲着没事,做点家务怎么了?”印芸竹压低音量,“再说了,平时你虐待我还少嘛?”

  “我们背后空无一人,你的背后可是千军万马!”她戳了戳江梦合的锁骨,力道不大,却仍然让对方朝靠背仰去。

  就对方微博粉丝的体量,一人一口唾沫都够淹死自己的。

  “哦——”听到这话,江梦合拖长尾调,促狭道,“所以印小作家迫于我的身份,才选择妥协的?”

  “乱讲!”

  印芸竹气恼,面皮子薄得情绪变化全写在脸上。像是刻意报复对方,按住女人食指的指甲不让走。两人没刻意避嫌,亲昵自然被出来抹桌子的单女士看到。

  她深深朝这边看来,意外地一言不发。甚至在印芸竹提出道别时,也不为所动,就像平常带特产唠家常,直到目送两人离开视线。

  空旷的楼梯间被眼花缭乱的小广告占领,窗外石杆上的电线团成乱麻,依稀看到鸟雀在上面筑的巢。印芸竹脚步拖延,有意等身后的人。

  “没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她怀疑打量江梦合。

  女人歪头故作无辜:“解释什么?我很听话的。”

  如果不了解她的人,很容易被这张脸欺骗,所幸印芸竹整日整夜对着,如今基本上免疫。

  “不是这个,你和我妈怎么回事?”

  两人来到楼下的停车区域,暴烈的日光穿透玻璃,将皮质座位晒得滚烫。印芸竹坐上副驾驶,顺手打开车内空调与音乐。

  敏锐如她能感觉得出来,单松月对江梦合的态度没有先前排斥。前者是拧巴古板的性子,观念跟不上新潮很正常,然而转变这么迅速,印芸竹可不认为是自己的功劳。

  江梦合换上平底鞋,轻笑:“你觉得呢?”

  “你太有魅力,连我妈都折服了?”这个答案说出口,印芸竹忍俊不禁。

  仔细想想,说不准真有可能。江梦合活跃在荧幕上,加上国民度和影响力极高,上至单松月等群体,下至印璇这类孩子,哪怕平时不上网冲浪,也能眼熟她的脸。

  “嗯哼,”江梦合态度模棱两可,“我不过是施了点俗套的手段。”

  单松月不同意两人在一起,无非认为她们没有保障。印芸竹的工作本就宅在家里,鲜少出门与外界交流,旁人的眼光反而是其次的。

  打算领养孩子的想法开口,对方的顾虑打消了些,加上在厨房两人谈话时来回推脱的银行卡,一切顺理成章。

  言语承诺是苍白的,热恋期的情话谁都会说,时间是检验的唯一标准,江梦合不急于一时。当然,她有自己的小心思。

  多年的积蓄存在一张轻飘飘的银行卡里,递给单松月并报出数额的同时,对方的脸色可谓异彩纷呈。对普通人而言,已经是遥不可及的天文数字。

  “所以你就把我卖了?”得知前因后果的印芸竹瞪大双眼。

  “应该说,是妈把你卖了。”江梦合纠正。

  在没人的地方,她对单松月的称呼越发顺口。印芸竹恼羞成怒,张开手臂绞住她的脖颈,脸埋进披散的发间来回拱动,既像撒娇又像惩罚。

  清新淡雅的栀子花香萦绕在鼻息,哪怕背对着闭上眼,脑海也能完美复刻江梦合的脸部轮廓。熟悉的气味容易产生依赖,如同辽阔起雾的海域上指引的灯塔。

  身上的人忽然不动,江梦合侧脸,透过后视镜观察,见印芸竹兔子似的伏在肩头。

  “怎么了?”

  “没,就是感觉时间过得好快啊。”

  明明是短暂的一年,却仿佛和江梦合携手走过漫长的季节。年初正逢最冷时,她们之间的关系也最难捱。

  树影簌簌,金黄的光束穿过茂密的罅隙,在地面投射摇曳的光斑,眼前的景宛若厚涂的油画,呈现高饱和度的明媚。

  车内两人依偎,印芸竹深深望进江梦合的眼,以往阴霾的,黢黑不见底的双眸被照成浅褐色,映出自己的身影。

  心脏在胸腔剧烈撞击,她揉皱江梦合肩颈的衣领,主动仰头去寻女人的唇。瓣。

  兴致有时候来得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她很少主动,即便有也是羞怯退缩的。不知是当下岁月静好生出的感慨,还是被单松月默许后的如释重负,心口被晒得暖烘烘的。

  江梦合的唇温热又软,瑰色的唇膏在亲吻中被细细舔舐,带着甜味。分明的唇峰勾勒出漂亮的形状,印芸竹碰了碰唇珠,加深这个吻,直到其因挤压而变形。

  正值盛夏午后,街道周围不见人影。车停在树荫下,形成独属于两人的私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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