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公子,正红的这套衣裳好看。”
琴书拎着一套衣裳给怜秋比划着:“剛好明日你们去赏花,红色艳,您肯定能将惜花园里的花都比下去。”
“会不会太俗了。”怜秋皱眉道。
“怎么会!”琴书惊讶的瞪大眼,信誓旦旦道:“公子肤色白,穿红色再适合不过了。”
两人从午时后就开始挑起衣裳来,怜秋不是嫌太素便说太俗,给琴书折腾得满头大汗。
不过琴书乐于瞧怜秋换衣裳,怜秋每次穿上一件新衣他便眼前一亮,倒也不觉得累,只是总觉得公子为了一个封随这般用心实在犯不着。
不知是不是琴书的表情太过認真,当真将怜秋给说服了,觉得这身红衣也不太扎眼了。
“那我便试试?”怜秋怀疑道。
“嗯!”琴书双眼亮晶晶的催促道:“公子快穿上试试,定然好看得紧。”
小马屁精向来爱说些漂亮话,将怜秋哄得飘飘然便开始换衣裳。
“叩叩叩。”
顾月敲了敲房门,在门外扬声道:“你们俩干嘛呢,把门关得这般严实,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月姑娘,你且等等。”琴书一邊伺候着怜秋换衣裳,一边喊道。
待给怜秋换好衣裳后,琴书颠颠儿跑去给顾月开门。
一脚踏进房内,顾月看向刚换好衣裳的怜秋,眼里划过一丝惊艳。
怜秋生得本就好看,不过巴掌大的脸,五官小巧精致,肤色又是精心养出来的白皙软嫩。
现下在穿上一身红衣,更是将整个人衬得多了几分妖异惑人,像是寒冬红梅化作的妖精,欲吸人魂魄。
“你这是……”顾月斟酌着措辞道:“要去将封随勾得明日就跟着你上门?”
“你别胡说,”早已习惯被人夸赞相貌,怜秋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既然是他同我道歉后,头一次相邀,还是得重视些。”
这哪里是重视些。
顾月咋舌,打从心里觉得明日封随见过人后怕不是魂都要被勾没,痛恨自己先前为何要端着。
围着怜秋转了两圈,顾月打趣道:“我还当你之前说要相看是認真的,却不过封秀才一来,你就放出消息说不讓自荐了。”
“我本来就是認真的,”怜秋理了理袖口,一本正经道:“只是如今封随肯低头,我本就觉得他不错,又何必耽搁他人时间。”
虽嘴上一直没松口,但是封随是他第一次看上的人,要不是他前头性子太过别扭,怜秋也不至于起了另觅良人的心思。
现下人低了头先给他表白心意不说,还给他送糕点来,态度还算不错。怜秋便也就歇了换人的心思。
他不是个喜欢弄虚作假的,既然心头有了人选,便让人将之前自荐上门的消息撤了去,免得惹人误会,也浪费他人精力。
选好明日要穿的衣裳,又在顾月的建议下选好明日搭配着的腰带,配饰,确认一切无误后怜秋才算是满意。
琴书帮着将明日要用的东西收好,省得找不着。
“秋哥儿!”顾夢生满面笑容,春风得意的进门,见三人都在,便道:“你们在说什么,怎地不出去耍。”
“二叔,秋哥儿哪有心思耍。”顾月打趣道:“他明日要跟人幽会去,现在正着急忙慌的打扮自个儿呢。”
“幽会?”顾夢生奇道:“怪说今日儒林问我秋哥儿是不是已经选好夫婿了,我还回他说不知道。”
这几日顾夢生天天出去应酬,每日天黑才回家,还不知道怜秋已经不招夫婿的事。
“看上谁了?”顾夢生跨过门槛,笑问:“爹识不识得,秋哥儿不会连爹都没告诉,就已经定下人了吧。”
怜秋走过去抱住顾梦生的胳膊,无奈道:“还没定下呢,八字都没一撇的事,爹你听阿月姐胡说。”
“这还叫没一撇?”顾月拆台道:“二叔,我觉着你还是快些去找好媒人,备好彩礼吧。我看是过不了多久,人就要上门了。”
“正好,趁着他还没乡试,你们趁早将喜宴办了。届时,封随要真考上了,秋哥儿便去京城也开个铺子。”
“封随……”
顾梦生拧眉,实在没明白前几日在白云观时,怜秋见到封随还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这才过去几日,两人怎么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秋哥儿,阿月这话当真?”
怜秋抬手摸了摸鼻子,眼珠左右移了移,悻悻道:“是也不是,我觉着他这人除了嘴比较惹人厌外,其他还算不错。便想着同他见上几次,若是他没什么坏心思,上门还将就。”
顾梦生:……
他不是不懂情爱的毛头小子,年轻时追求柳如英也是废了不少心思,用尽了法子制造偶遇机会。
他一瞧怜秋的神色,便知自家哥儿到底是大了,对人动了心思。
封随这人心思太过深沉,照着顾梦生来看,此人绝非是怜秋夫婿的最佳人选。
但耐不住自家哥儿喜欢。
柳如英死后,顾梦生不止一次想过追随而去,只是一瞧着乖巧拽他衣角,哭得险些闭过气去的秋哥儿,又舍不得留他一人在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