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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聚,好不容易得来一月授衣假,我还道你会寻着机会去顾家,好好跟秋哥儿道个歉。”

  毕竟据他觀察顾怜秋十日前就再未给封随传过信,夜里他回家时也从杨君君的嘴里得出两人闹掰的消息。

  总之,顾家忽然大张旗鼓的张罗赘婿一事,一看就是封随惹恼了秋哥儿,可这人放着好好的假期,不去想如何讨好秋哥儿,反倒约他出来做甚么?

  九月天气转寒,书院放了一月的授衣假让离家远些的学子回家准备好御寒的衣裳,这也是大盛的传统。

  封随依旧着一身单衣,瞧着就让人感觉冷,不过许是练武之人阳气足,封随觉得不冷不热刚好。

  “我听杨兄曾说过,你家阿弟与顾公子相熟。”封随直白的说出此行目的。

  这是来找他打听消息了?

  想起秋哥儿也曾托过君哥儿找他打听封随的消息,杨俊奕忍俊不禁,但又觉得笑出来太过无礼,“啪”的一下展开折扇挡住脸,轻笑道:

  “阿弟与顾公子自小相识,两人是无话不谈的好友。封兄问这话何意?”

  懒得理会杨俊奕明知故问的话,封随直接道:

  “我想问问,顾家近日可是当真在相看顾公子未来的夫婿。”

  “哦—”杨俊奕恍然大悟道:“封兄是问这个啊。”

  将折扇扔在桌上,杨俊奕笑眯眯道:“昨儿我好像是听君哥儿这么说来着,不止如此,我还听说明日秋哥儿与顾伯明日要去青行山上祈福,便约着那人刚好见上一面。”

  发现封随面容顿时凝滞下来,杨俊奕心头笑得更欢,他故意顿了顿,又添油加醋道:“君哥儿还说,此人还是顾伯为秋哥儿寻得人,若是两人真是相互有意,只怕这亲事便就此成了。”

  “封兄,你若是再不加紧,只怕都能喝上秋哥儿的喜酒了。”

  说来秋哥儿要真成亲了,封兄作为顾伯的救命恩人,按照顾伯的性子,只怕当真会让人送请柬上门。

  杨俊奕越想越觉得有趣。

  自他认识封随后,便鲜少看到此人情绪波动之时,他杨俊奕向来擅与人交往,猝不及防碰了个头,心头也时常觉得郁闷。

  如今好容易能看看封随的热闹,杨俊奕只怕自己浇的火还不够烈。

  谁让封随抢他武课第一,还总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沉稳模样,害得他好似都被衬得愚笨几分。

  “青行山?”

  “是,”杨俊奕自认贴心道:“出城门后,往东南方向十里路就到了青行山。山上有一道觀名唤白雲觀,柳县周遭之人只要离白雲觀近的都爱上去祈福。而且还有人说白雲观观主那儿还可求姻缘一事,据说很是灵验。”

  见封随凝着眉,无动于衷,杨俊奕索性再添一把火:

  “指不定等秋哥儿上去与那人看对眼儿,顺道再去观主那儿求个姻缘符,还真是方便得紧。”

  “封兄,我看你要不趁着今日赶紧去找秋哥儿低个头,认个错。万一秋哥儿要是原谅了你,你俩不是和和美美。我瞧你也不是对秋哥儿不动心,作甚总要拿着姿态,平白让秋哥儿忐忑。”

  凌厉的凤眼看向杨俊奕,这一眼像是看出杨俊奕想看好戏的心思,直让人有些心虚。

  “咳,”杨俊奕正了正身子,有些尴尬道:“封兄—”

  “多谢杨兄提点。”封随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向杨俊奕,低声道:“劳烦杨兄特意前来應约,我还有急事需先行离开。茶钱已付,杨兄自便。”

  杨俊奕:……

  封随还真当他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了。

  罢。

  最近封随正是为感情之事焦头烂额时,自己懒得同他计较。

  “好,”杨俊奕懒散的靠在椅背上,挥手道:“封兄,下回见。”

  封随微微点头,转身离去。

  隔壁桌的两名书生还在高谈阔论,一人举杯吟酸诗,一人在旁摇头晃脑的附和,扰人至极。

  只是这两人不觉得自己吵闹,还当自己是怀才不遇的惊世之才,只等着伯乐听过他的诗,来认定他这匹千里马。

  指尖微动,两粒花生米飞射出去,一颗正中吟诗之人的牙齿,一颗正中附和之人的持杯的手。

  “嘶,什么东西!”

  “哎哟,我的牙!”

  “黄兄,你牙流了好多血。”

  黄姓书生只觉门牙一痛,他连忙拿手去捂住,却忽得见手上留了好多血,但好在牙未掉。

  否则,他要是缺了颗牙,日后还怎么去书院读书!

  “快,咱们去药堂看看。”

  两名书生狼狈的起身,跌跌撞撞的结账走人。

  这一幕恰好被悠闲饮茶的杨俊奕看了个正着,他撇了撇嘴,收回视线。

  作为读书人在外却嚼口舌是非,毫无礼仪规矩,真真儿是白读了书。

  “嘶,什么破茶?”挑剔的杨大公子嫌弃的将茶碗丢在桌上,起身拍了拍衣摆,嘀咕道:

  “看了热闹,也该回去了。”

  要不是为了看封随的热闹,杨俊奕当真觉得与封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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