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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敢动手,屏风后的小苏元就会用神臂弩射穿他的心脏。"

  他突然握住楚越的手,"事已至此……"

  "绝境中的赌局要留三条后路。"

  楚越将密信递给他,"青州飞骑来报,五州质子车队已过汜水关。"

  她突然轻笑,"你给豫州刺史的信中,特意提到其女擅弹《广陵散》——元夏大单于此刻应该收到密报了。"

  雪夜传来急促马蹄声,陆明在院中高喊:"五州城头已挂灯笼!"

  他扬起的信笺上,五个"臣"字墨迹未干,纸角皆染着祠堂香灰。

  苏珏将药盏剩余雪参汤泼入雪地:"该让世子见见血了。"

  他望向沙盘上向徐州移动的冀州旗,"告诉王爷,七日后我要在云龙山看日出。"

  ……

  紫宸殿的蟠龙金柱映着残烛,楚云轩赤脚踩在五州归附的奏章上。

  青州进贡的冰蚕丝帛浸透了朱批,被他用匕首钉在《九州堪舆图》的冀州方位。刀尖刺破"邺城"二字时,檐角铁马突然齐声作响,惊得中贵人灵均不小心打翻了盛着人丹的琉璃盏。

  "陛下……”

  户部尚书捧着梁州密奏的手在抖,"平阳侯李明月昨夜去了琅琊王氏祖宅。"

  楚云轩忽然低笑,腕间缠着的五色续命绳扫过案头镇纸。

  那是用三年前战死的冀州斥候头发编织的,此刻正勒进他溃烂的腕脉:"传旨,擢升梁州王为镇北大将军,赐丹书铁券。"

  冰裂纹梅瓶突然炸开,飞溅的瓷片划破户部尚书面颊。

  楚云轩嗅着血腥味,将丹书铁券的样册扔进炭盆。鎏金封皮遇火卷曲,露出内页夹层的羊皮纸——上面赫然是梁州通敌的密函抄本。

  ……

  嘉峪关外二十里的元夏大帐中,野利毛寿正用弯刀削着羊骨。

  刀刃刮过突厥送来的金樽,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可频善奇的马队走到哪了?"

  "在饮马河抢了三百车粮草。"

  副将递上沾着奶渣的舆图,"鲜卑人说要在望北坡分兵。"

  野利毛寿突然将羊骨掷向帐外,惊起满地啄食的渡鸦。

  他抓起突厥送来的镶宝石匕首,猛地刺入舆图上的冀州位置:"告诉楚人的信使,就说我们要五百车精铁换退兵百里。"

  刀尖穿透羊皮扎进案几,震倒了盛着马奶酒的银壶。

  亲卫掀帘进来时,正看见自家大王在擦拭染血的突厥弯刀。

  帐外飘来烤肉的焦糊味,混着鲜卑人特有的狼骨笛声,像极了二十年前北燕屠灭的燕州边镇。

  ……

  冀州军大营的瞭望台上,苏珏正在调试新制的千里镜。

  铜管里忽然映出渭水对岸的炊烟,他手指在刻度盘上轻移三格:"楚云轩把神武军调往梁州了。"

  "梁州王上月刚纳了第八房妾室。"李明月将暖手炉塞给苏珏,炉身刻着琅琊王氏的族徽,"那女子是青州乐坊出身,最擅弹《折柳曲》。"

  楚越卸甲进来时,带进一股雪松气息。

  她将截获的元夏密信拍在沙盘上,信纸边沿还沾着狼毛:"野利毛寿要五百车精铁,说是退兵的诚意。"

  李书珩突然轻笑,指尖掠过沙盘上的望北坡。

  那里插着面褪色小旗,是三年前他随父王巡边时留下的:"那就送他们一千车。"

  他解下腰间玉佩扔给亲卫,"去请青州那位铁判官开仓。"

  ……

  楚云轩在子时收到三国联军的密函。

  他正浸泡在药浴中,猩红的药汁里浮着八十一种药材。

  密函火漆印上的狼头纹在蒸汽中扭曲,他拆信时撕破了浸泡得发皱的指尖。

  "好个驱虎吞狼。"

  他将信纸按在铜鹤灯罩上,看着"共诛逆冀"四字在火焰中蜷曲。

  突然挥掌击碎药浴桶,惊得暗卫撞开殿门。

  "传寡人口谕。"楚云轩赤身踏出满地狼藉,胸口的长生符刺青泛着诡异的青紫,"雍州粮草改道运往嘉峪关,让梁州的先锋营换上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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