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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知道惹上了不该惹的人,文咏脊骨生寒,牙齿发颤问:“你究竟是谁?”

  青年意犹未尽收剑入鞘,唇角向上微勾起诡异的弧度:“上清首席,道号寂尘。”

  苍山棠寂,不染片尘。师妹生气了。

  这是楚见棠拉着杜榆彻夜长谈之后得出的结论。

  镜珠对面的青年顶着一双熊猫眼,其中无数次想蹦起来捏爆他的狗头,但碍于镜珠暂时还没有隔空打人的功能,于是又强迫自己重新坐回去。

  “那你就去道歉啊!”杜榆猛抓一把头发,把木材一脚踹到剑炉里,想象这是楚见棠的头,“道歉会不会,你憋告诉我你不懂什么叫道歉,面对面说不出口你就到镜珠上去说!不会说你就给灵石,谁他娘的会和钱过不去啊!”

  气的他口音都出来了。

  楚见棠歪着头听他讲,非常认真:“可我没有她的镜珠号啊。”

  杜榆嘴角抽搐,合着他刚刚说了那么多都白说了。

  “你去死吧!我不管你了!”

  “再加三块玄晶铁。”

  “成交。”

  他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拖着下巴道:“你要实在不行,你就去逛逛元灵境上的感情板块,学学怎么哄楚梨,我记得好像叫什么‘失恋你就来’。”

  他之前听说玉轮大师有喜梨的人之后伤心了好久,可是白天还要维持高冷形象,只好晚上当伤心小狗。

  楚见棠若有所思地朝师妹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这回听懂没有。

  世传楚寂尘无心无情,脸上从未有过笑意,惹得少女们时常幻想那一笑消融冰棠的温柔时刻。可眼下的表情,分明是死神索命前的微笑。

  幻境种种,在真实世界不过一个瞬息。

  护卫眼见自家少爷只对视了拦路者一眼便吓得面色如土,连忙上前。

  凡人不会记得洞天空间所历,死亡的恐惧却已深深刻在心底。文咏浑身乱颤,把护卫的臂膀当成了救命稻草,语无伦次道:“走!再也别来了!”

  飞速旋转的车轮带起一阵烟尘,楚见棠留在原地,捻诀定心。

  绣着“梨”字的香帕在风中飘落,耳边呓语不停,似讽似叹:“清心咒有什么用?你的心魔是楚梨,不是我。”

  青年置若罔闻,试着拂去帕上血污,却怎么也擦不干净,片刻后,取出符纸一划。香帕在火烧中越缩越小,化作一团黑褐色的灰烬,一触即碎。

  楚见棠眼中波澜沉淀,自言自语道:“噤声,寄棠剑灵。”

  只不过,不是与宿主同心同契的寻常器灵,而是被剑冢怨念侵染全尽的邪灵。

  “彼界镜,说白了其实和入梦也差不多,”小黑饶有兴趣地给楚梨分析着,“不过就是抹去记忆,以镜中执念的身份重历一遍她的生平,若能让执念散去,便可获得彼界镜的认可和洗髓。”

  “而能被彼界镜收纳的执念,多多少少都是生时过得不大好的,最坏也不过是重蹈其覆辙,对修仙之人而言,也是个磨砺心性的路子。”

  说到这个,小黑啧了声道:“这样看来,无非是两种结果,一是通过彼界镜的考验,在它的作用下把狐王的妖丹之力消解,说不准还能趁势助你境界更上一层。”

  “二是无功而返,有几分可能会受到反噬,说白了便是修为折损,而你现在最不缺的就是妖力,刚好得失相抵,解你燃眉之急。”

  这也是温雪声提出彼界镜的原因,对旁人来说或许是风险和获益参半,但对楚梨而言,还真是有得无失。

  楚梨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对一事仍有些不安:“我是不是得在温师兄之前,先和师尊说说这事?”

  小黑打了个哈欠:“该说说呗,不过我很奇怪,既然出云宗有这好东西,楚见棠不该不知道啊,怎么还让温雪声先提了出来?”

  楚梨不确定地猜测道:“温师兄不是说彼界镜不能一个人独自开启吗,或许是因为这样,我师尊才压根没考虑此事?”

  毕竟……她师尊的人缘有目共睹,除了威逼利诱,她实在想不出他能从哪找个人陪她一起入镜了。

  但据温雪声所描述,进入彼界镜的人定要心甘情愿,否则极易适得其反,也会有难以预料的反噬,如果是这样的话,即便楚见棠再怎么无所不能,也没办法——

  哎?等等?

  真的完全没办法吗?

  第 63 章 女帝

  楚梨这边尚在沉思,另一侧房门被轻轻叩响,接着温雪声清润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阿梨,是我。”

  温师兄?昨日他离去后说此事要先去征得傅言之的同意,难不成……是傅言之不肯答应?

  楚梨拉开门时,便撞见温雪声眉间倦色未褪,却在望见她时舒展眼尾,恍如春雪初融的清浅笑意:“刚刚我去见过了师尊,他应允了。”

  他嗓音裹着松风般的沙哑,指尖轻轻叩在乌木门框上:“师尊要我转告你,长清师叔已动身回云雾峰,这些日子不在宗内,让你不必担心。”

  雾霭徐徐散开后,一个巍峨瑰丽的宫殿出现在了画面之中。

  在鼓乐声中,玉柳公子也在一众美人的簇拥下缓缓登上了看台。

  烛火摇曳,俊俏公子们坐在台上吹奏玉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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