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

r />   孙喜娘好说歹说,又给衙役塞了银子,才被带到了许律的面前。

  几乎一夜未眠的许律,见着孙喜娘就开始头疼。

  有亲缘有辈分的舅舅,有抚养之恩的奶娘,有抄家流放之仇的孔家……加上自己这个此行最高的官,多好的磋磨江芜的队伍。

  结果一家被石头砸到再不敢吭声,一家被骂到狗血淋头,一家……不需要别人出手就内讧死了一片。

  弄出来配合他的都是什么无用的东西!

  还有这个孙喜娘,到底是怎么知道他的任务的!

  二皇子那边儿漏成了筛子,让赵七知道他是二皇子的人还不够么!

  现在诚王那边也全是洞,区区一个孙喜娘也能叫破他的身份!

  他这个双面奸细,手下无人能用,背后全是篓子,现在上头的主子还莫名其妙死了一个,这活儿还怎么干!

  “何事。”许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实在不想看面前这张寻了他几回,回回都商量不出个屁的老脸。

  孙喜娘也不敢耽误,飞快将之前谭望让大家买驴车的事说了,完了又一拍膝盖气道:“咱们一直盘算着怎么把江芜她们的驴车给撤了,可现在若是家家都有了,岂不是更难撤了。都怪孔家那两架开了个坏头!”

  果然,这个老太婆开口就没好事。

  “行了,知道了,你下去吧。”许律现在心烦得很,在他完全掌控住这个队伍之前,添置几架驴车,甚至几架马车,都不是他能轻易改变的。

  只是靠着赵七和陈刚,还有与赵七交好的崔武,他真的能夺走队伍的控制权吗?

  虽说一定站谭望的只有一个郑义,但是看似中立什么都行的马大头和吴用之流,怕是真到那个份上也会选谭望吧。

  所以!

  当时出京的时候就该给他拨几个暗卫啊!

  难道磋磨废太子是什么不重要的任务,不重要到连几个暗卫都抽不出来么!

  那些暗卫留在京中不也没什么用!少主还是说死就死了啊!

  “那驴车我们家是买还是不买……”孙喜娘看着烦躁搓头的许律,踟蹰出声。

  “爱买不买,滚出去!”都快烦死的许律暴力赶人。

  待屋中重新安静下来,许律连灌两杯凉茶,才稍稍冷静些许。

  京中情况不明,他的任务该做还是得做。

  尤其是当初说好,磋磨之行得在到达凛州前做到位,如今谭望要求队伍提速,留给他的时间更少了。

  若不能武力夺权,那么就还是得想办法控制住谭望。

  许律想着想着,目光渐沉。

  而谭望是真的很急,催着队伍早早出发,行至文河城北门时,城门才刚刚打开一条缝。

  有了两辆新驴车加持,衙役们一多半都坐上了车,一路以驴车的最快速度前进不说,中午的休息时间也缩短到了堪堪够放个水。

  从日出到日落,足足六个多时辰,到扎营时,别说地上跑的人了,就是驴都累得呼哧呼哧的。

  有驴车坐的几家还好些,衙役们轮流蹭车也勉强还行,苦就苦了那些没驴车还被甩了鞭子要求跟上队伍的。

  没错,上路的第四十四天,衙役们的鞭子总算*是派上了用场。

  孔方裘到底还是奸,上路没多会儿发现情况不对,立时拿了银钱去找谭望,被谭望拒绝后转头就去寻了卫家人。

  本载着卫家四口的驴车,在卫迂亭收下银钱后,又搭上了一大一小两个孔家人。如此孔家除了那被孔方裘放弃的孔二,其他人都勉强挤在了驴车上。

  惨就惨在李家。

  孙喜娘被许律凶了一脸,回去便已失了再找谭望买驴车的机会。

  谭望这回寻来的两辆驴车,远没有李家村给江芜她们弄的那辆宽敞。

  等孙喜娘上路反应过来不对时,孔家人已经挤上了卫家的驴车,刘家驴车亦是满当。就剩下江芜她们的驴车,若把那些筐啊竹啊归置归置或抱在人怀里,可能还能勉强挤点空地儿出来。

  孙喜娘倒是想再去给江芜来个良心的拷问呢,但李大勇已经厌倦了不断上去被打脸,给拦了。

  最后孙喜娘去寻了刘耀祖,为李小娟求了个驴车边坐着,而她自己是真没地方坐了。

  最后还真如秦崇礼之前答题时说的一般,上路没多久孙喜娘就坚持不下去,被李大勇背着了。

  江芜她们的马车在队伍的最后,那几个走路的人便是跟在她们的马车后面。

  孙喜娘初初坚持不下去时,杜引岁能明显感觉到身边江芜和秦崇礼的不自在,只是他们没开口,她也就当没感觉到。

  到后来李大勇把人背起来,投来的目光满是愤恨。

  恨得莫名其妙,但杜引岁觉得也不算什么坏事,因为被那样的目光盯着,旁边两个人的不自在明显少了许多。

  也是,再好的人,也不能老想对咬人的狗伸手。

  出了文河城,第一晚仍是夜宿野外。

  这日停下的时间要比往常晚许多,扎营时几乎不见天光,拾柴的范围自是缩小到了营地周边,连带出去的人都少了。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