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数学解决了,外语冲刺加强,进红榜的概率能提到80%”
能说的话题只有学习而已。跳出周淮宇的意料,崔真真理科很强,解题速度也快,几乎一点就通。思维清晰缜密,只是基础太差才表现不佳。
“最后两天,我不要不确定的东西。”
不能继续吃了,她收拾着桌子,理所当然道:“要是连100%都保证不了,你算什么第一名?”
性格,也极其偏激,喜欢掐尖冒头,做人群中的天鹅。
周淮宇递出一沓试卷:“今晚做完。”
估计得通宵,崔真真没有异议,反而一副势在必得的气势。
很少见欲望如此旺盛强烈的女生,明明身后什么都没有,却像被影子所紧迫着,拼命地、拼命地向前奔跑,即便跌倒力竭也不肯停下来稍作休息。
像追逐龙卷风的人一样,崔真真,非要做到不可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呢?
恐怕只有她自己清楚。
眼看她们磨蹭老半天、总算要告别的样子,裴野赌气转身,往反方向走。
——叫我,叫我,快叫住我,就原谅你乱发脾气提绝交的事!
他期待着,紧张着,可时间过去许多秒,压根没听到崔真真的挽留。一回头,大笨蛋已经到家门口了?
居然正准备进楼道!!!
“喂!崔真真!”
他忍不住了,小跑上前,找了个超级逊的借口:“我饿了,陪我去吃夜宵。”
崔真真提过一次,她家附近的关东煮便宜美味,有机会请他尝。
那时裴野嫌它档次低,配不上他被五星级大厨们养刁的嘴巴和胃,现在却很想吃。
被拒绝了。
“抱歉,学长,我有事。”
“什么事啊?半小时都不行。”他不爽地说:“那我外带,去你家吃。”
“抱歉。”又拒绝,“学长,你可能是忘了,我们之间一切过往抹除,再也不是随便到家里或一起吃饭的关系了。可以请你……和你的狗让开吗?我该回去做试卷了。”
裴野:。
无敌累了,趴在地上坐看右看,拉长舌头喘气。
崔真真跟他决裂了,裴野当然没忘,他只是心存侥幸。
直接蒙混过关有多好,可她既然提了,他就算再不高兴也不得不低头:“不就是周淮宇吗?有什么好生气的,就当我错了,以后不搞他了行不行?”
“只有周学长而已吗?”她看起来并不满意,又把好看的眉眼皱起来。
“韩志勋,全素儿,那些活该挨揍的家伙都不揍了,大不了我不玩红牌游戏了行吗?真是,你想怎样就直接说啊,我又不是不讲道理。本来没什么的,都怪你在别人面前随便喊绝交才会这样,也不来找我,但我不还是过来找你了吗?”
裴野自认为已经退让非常非常非常多。
立足明暗交接的分割线上,崔真真望着他,忽然笑了一下。
薄薄的眼皮上载着更轻薄的笑意,在月光下漾开了,是冷的,苦的。
“学长你,一次都没考虑过被霸凌者的心情吧?”
“我——”
“也是,因为从没体会过那种滋味,自然难以想象。那么,想要知道吗?”
“被发红牌的感受。”
“……”
眼皮倏地乱跳,裴野不确定该不该让她说。南在宥说过,闹脾气的女生都要奚落一下人的,说不定听完就能和好呢?
于是他老老实实地听。
该从何说起呢?霸凌。
要怎样说,才最凄惨,最真实,能将那份厚厚的绝望表述出来,叫全世界最不把人当人的家伙也能共情,也被勾起一星半点的悔恨。有关这个,崔真真已构思许久。
合格的猎手不打没准备的仗。
“……最近爱看的电视剧里有一句台词,药店要到九点才开门,而汉江走二十分钟就到了。大约……就是到那种程度吧,因为身体一直在痛。”
“头?脖子?肩膀还是腿呢,我也说不清楚,因为到处都很疼,简直在大合唱一样,疼得好像体内长了一只,啊不,一大窝虫子,跑到肝肠之间乱窜,不分日夜地用牙齿啃咬我的血管和神经。”
“停下来吧,拜托。哪怕一分钟。”
她笑着说:“我试图找它商量,至少得让我睡几个小时不是吗?”
“白天在学校要挨打、晚上回家还被一群人围着撕扯头发和头发的话,好歹、要让我安稳地睡两个小时才能活下去啊。可它不愿意,它一直在痒。”
“被圆珠笔戳破的地方,美工刀划破的地方,打火机烧焦的地方,我想是感染了细菌吧,忍不住去挠,伤口不停溃烂流脓,就像我的人生一样。每天睁眼觉得也许能好一点,可一被人摁在地上又觉得它已经烂到极致,再也不可能好起来了。我不该再活下去了,作为一个不被世界欢迎的人。”
“这样想着,我做了我能做的所有。”
“我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软弱的人,也不是特别笨特别懒惰的人。只是有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