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打起来,咱们这种小兵还不是第一个送命?"。
他话音未落,夜空中突然传来尖锐的破空声。
几支漆黑的箭矢从黑暗中呼啸而来,精准地贯穿了说话士兵的咽喉。
老兵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发出警报,第二支箭已经钉进了他的眉心。
"敌袭!快点燃——"。
一名反应迅速的士兵刚跳起来,就被三支利箭同时射中胸膛,重重栽倒在烽火台旁。
他的手指距离火把仅有寸许,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同样的场景在绵延数里的边境线上同时上演。
大多数哨塔的烽火还未点燃,守军就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只有零星几处哨塔成功点燃了烽火,赤红的火光在漆黑的夜幕中格外刺眼,像几滴鲜血溅在黑色的绸缎上。
黎明时分,几个浑身是血的斥候跪在林恩面前请罪。
年轻的南境统帅面无表情地听完汇报,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剑柄。
"三处烽火..."。
他轻声自语,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芒。
"传令下去,所有负责这三处哨塔的斥候小队,全部降为步卒。”
“告诉他们,下次若再失手,就用脑袋来抵。"
晨光中,南境大军如同苏醒的巨蟒,开始缓缓向中部腹地蠕动。
而边境线上那些未燃的烽火台,此刻正静静矗立在晨雾中,塔下的血迹已经干涸发黑。
与此同时,当第一缕晨光刺破夜幕时,边境守军大营已陷入一片忙乱。
昨夜那几处烽火如同刺入血肉的尖刺,让整个防线都为之震颤。
"报——!"。
一名传令兵跌跌撞撞冲进中军大帐,单膝跪地时铠甲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边境三处哨塔燃起烽火,其余哨塔...全部失联!"。
年迈的守将猛地站起身,手中酒杯"啪"地摔碎在地。
深红色的葡萄酒在地毯上晕开,像极了昨夜哨塔下蔓延的血迹。
"立刻派出轻骑,八百里加急向王都示警!"。
守将的声音因紧张而嘶哑:"再调三支斥候队前往边界地区打探消息,我要知道南境到底来了多少人!"。
帐外,号角声此起彼伏。
睡眼惺忪的士兵们慌乱地套着铠甲,军官们的咒骂声在晨雾中回荡。
整个边境防线像被捅破的马蜂窝,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
而此时,在通往金穗城的大道上,林恩正率领五万先锋疾驰。
晨光中,银鹰旗帜猎猎作响,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既然藏不住了,那就不必再藏。"
林恩勒紧缰绳,望着远处金穗城方向升起的炊烟,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
他抬手示意传令兵:"传令全军,全速前进。”
“在日落之前,我要看到金穗城的城墙。"
在他身后,五万大军如同出鞘的利刃,锋芒直指威廉的命脉。
那座囤积着整个中部地区军粮的富庶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