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云层,将荒原上凝结的寒霜映照得如同碎银般闪烁。
两支大军在青石堡外的冻土上再次对峙,昨日的血迹还未干涸,新的杀戮已然开始。
阿拉贡的战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缓缓抽出佩剑,剑锋在朝阳下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光。
"进攻!"。
他的声音并不洪亮,却像一柄重锤敲在每一个北境士兵的心头。
对面,威廉的黄金战车上,年轻国王的白金铠甲反射着刺目的光芒。
他高举镶嵌宝石的权杖,麾下十几万大军同时发出震天战吼,声浪震得荒原上的乌鸦四散惊飞。
两支前锋如同两股钢铁洪流轰然相撞。
阿拉贡的近卫军重步兵组成楔形阵,像一柄尖刀刺入威廉的中军。
最前排的盾牌手顶着箭雨推进,每走一步都有同伴倒下。
一名北境老兵的战斧劈开敌人的铁盔,脑浆喷溅的瞬间,三支长矛同时贯穿了他的胸膛。
战场中央渐渐形成一片死亡沼泽。
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浸透冻土,将地面变成粘稠的血泥。
一名暴风军团的士兵踩在同伴的尸体上继续冲锋,他的战靴深陷血沼,被随后冲来的东境骑兵连人带甲踏成肉泥。
不远处,一名王室近卫军的百夫长正用断剑刺入敌人的眼眶,自己的肠子却已经流了一地。
这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不是乌云,而是遮天蔽日的箭雨。
威廉的弓箭手进行了一次齐射,数千支箭矢在空中划出死亡的抛物线。北境的士兵们慌忙举盾,箭簇钉入木盾的闷响如同冰雹砸落。
一个年轻新兵因恐惧稍稍放低盾牌,瞬间被七支箭贯穿咽喉,他跪倒在地时,鲜血从箭孔中喷出三尺多远。
随后,威廉的重骑兵开始发起冲锋,铁蹄踏碎冻土的轰鸣让大地震颤。
阿拉贡的枪兵仓促组成枪阵,但仍有不少长矛手被连人带盾撞飞。
一匹披甲战马的前胸插着六支长矛依然前冲,直到把三名北境士兵踏碎才轰然倒地。
马背上的骑士刚爬起来,就被北境老兵用战锤砸碎了天灵盖。
战斗进行的十分激烈,双方从早上一直厮杀到中午,没有人后退一步,都在咬牙苦苦支撑。
实际上也不是士兵们不想退,而是因为阿拉贡和威廉都组织了督战队,后退者当场处决。
正午时分,暴风军团的副将亲自率领最后的预备队发起反冲锋。
这位副将的战斧每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血雨,他身后的亲卫队像楔子般凿入敌阵。
但在砍倒第十二个敌人后,一支弓箭突然射穿他的眼睛,副将踉跄着继续前冲了三步,最终被六柄长剑同时刺穿。
……
当夕阳西沉时,荒原上已分不清是晚霞还是血光。
乌鸦开始成群结队地降落,啄食尚未死透的伤兵。
两支大军如同两头伤痕累累的野兽,在各自将领的号令下缓缓后退。
战场上只留下无数具姿态各异的尸体。
有紧紧相拥的仇敌,有至死扼住对方喉咙的战士,还有试图爬回己方阵线的重伤者,身后拖着长长的血痕。
青石堡的城墙上,格雷森男爵沉默的望着这一幕。
他这才明白,昨日惨烈的战斗,原来只是今日血腥序幕的预演。
……
与此同时,夕阳的余晖为金穗城古老的城墙镀上一层血色,城头的守军却突然骚动起来。
地平线上,黑压压的军队如同潮水般涌来,银鹰旗帜在晚风中猎猎作响,金属铠甲反射的寒光连成一片令人窒息的银色海洋。
"索...索尔布莱特家族的军队!"。
一名年轻哨兵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变调,手中的长矛"咣当"一声掉在城砖上。
“快,快去通报勒鲁瓦大人”,守卫队长反应过来之后吼道。
一名士兵立马跌跌撞撞的朝着城内而去。
当金穗城守将勒鲁瓦伯爵接到通报后,匆忙登上城楼时,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只见林恩的五万大军已经完成合围,训练有素的士兵们正在城外三百米处列阵,动作整齐得令人胆寒。
最前排的士兵正在架设拒马,弓弩手们检查箭囊的动作如同机械般精准。
而在中军那面最大的银鹰旗下,一个披着银蓝色斗篷的年轻身影正冷冷注视着城墙。
"我是金穗城守将勒鲁瓦伯爵!"。
勒鲁瓦伯爵强作镇定地喊道,声音却像被砂纸磨过般嘶哑。
"不知城外是哪位大人莅临?"。
银鹰旗下的年轻公爵轻轻抬手,身旁的贴身侍卫卡尔立刻策马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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