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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瘦西湖上,画舫依旧张灯结彩,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白灵儿一脚踹开金陵商会花船的雕花木门。檀木桌上摆放的翡翠赌具哗啦作响,商会股东周鹤年手中的骰子 “当啷” 落地,面色瞬间阴沉如水:“白堂主这是何意?”
白灵儿冷笑着在手指处凝结血藤软鞭,鞭梢精准地挑飞周鹤年头顶的玉冠,名贵的东珠滚落满地:“周老板揣着明白装糊涂!说好的粮食用来赈济百姓,可那七成的粮食都去哪了?真当我血炼堂是吃素的?”
她手腕轻抖,软鞭如灵蛇般缠住一名堪堪赶来护卫的脖颈,稍一用力,对方沾着女人唇脂的脸庞便面色苍白的瘫倒在地,一身精血都被小小的血藤吸收殆尽。
周鹤年额角青筋跳动,却不得不强颜欢笑:“白堂主息怒!这都是谣言……” 话音未落,白灵儿已将半壶烈酒泼在他脸上:“少拿本堂主当十几岁的黄毛丫头!今日若不给个说法,这花船,就给我沉进瘦西湖!” 说罢,她打了个响指,舱外顿时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 二十余名血炼堂的黑衫卫,正将商会护卫的脑袋按进湖水。
周鹤年双眼发颤,"白堂主!有话好好说,还请高抬贵手,暂罢刀兵!"
白灵儿指尖缠绕的血藤软鞭突然暴长,暗紫色藤蔓如活物般缠住周鹤年脖颈,倒刺扎进他苍白的皮肤:"暂罢刀兵?。" 她冷笑一声,腕间血玉镯泛起妖异红光,通过秘法向千里之外的元湛传讯,将她了解到的一切一股脑的吐槽给元湛,语气很是不开心。
周鹤年后背紧贴雕花红木椅背,喉结艰难滚动,冷汗顺着血藤蜿蜒而下:"此事定有误会!" 他余光瞥见侍立在侧的管家,“混蛋还不快发报联系会长,就说白堂主有要事相商”。
滴滴的电报在颤抖的手指发送出去。
由不得他不颤抖,似游蛇的血藤软鞭一会儿在左一会儿在右,那样子随时可能要了他的命。
血玉镯不断亮起,滴滴的电报声不断回响,过了半个时辰,血玉镯才不再亮起,电报也传来最后一个字符。
当双方在新契约上钤下印鉴,白灵儿突然手腕一抖,血藤软鞭如灵蛇破空,鞭梢擦着周鹤年耳畔掠过,在墙上留下焦黑的灼烧痕迹:"再有下次,这血藤就绞碎你的喉骨。" 待血炼堂众人离去,周鹤年盯着契约上的朱砂印狞笑,抓起案上青瓷瓶砸向舞池,吓得歌姬们四散奔逃,他却扯住最艳丽的那个,指甲深深掐进她皮肉:"贱货!都给我滚过来!"
这场风波最终以商会做出让步收尾,但看似激烈的冲突,却丝毫未影响血炼堂与金陵商会的暗中交易。三日后,印有鬼门关徽记的大东亚商会船只,悄然停靠在瓜洲渡口。与往日不同的是,船舱里不再堆满关东的金黄粮食,取而代之的是锁链相撞的哗啦声 —— 数百名罗斯壮汉被铁链串成一列,他们身上的鞭痕还在渗血,眼神中满是狰狞与不甘;另有数千名身着身材矮小的东桑奴隶和数十名娇小柔弱的和服歌姬,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精致的妆容下难掩憔悴与惊恐。
而运走的商船中,丝绸、茶叶等货物的数量锐减,取而代之的是黑压压的流民队伍。这些被饥饿与战乱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百姓,先是被血炼堂的打手的强硬的灌下一碗药汤,然后如同牲畜般被赶上船。“都他妈快点!磨蹭的喂江鱼!” 一名满脸横肉的打手挥舞着皮鞭,啪啪的鞭子声甩在半空,生怕甩到人,吓唬可以,敢打在一个人身上立马扔到河里喂鱼。
原以为收拢难民容易,谁知道金陵商会的人使坏,说关东是开在地面上的地狱,去的人都会被炼化成尸骨亡灵,永世不得超生。
得,这一下百姓就犹豫了,所以白灵儿雇佣了一批打手用狠辣强行的把难民押送上船。
而在新条约下,血炼堂的杀戮生意愈发红火,如今明码标价。悬赏榜张贴在扬州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黄纸上用朱砂写着:“乾元兵丁,十两纹银一个;千总,千两白银;知县,三千两!杀得越多,赏银越厚!” 榜文下方还画着滴血的鬼面图腾,令人不寒而栗。那些被抓获的乾元官吏及其眷属,除了少数作恶多端的女眷被留下任人凌辱,其余的都被铁链锁住,押往码头。
关东需要人,需要很多人!
通往码头的青石路上,血迹斑斑。一名被押解的年轻千总怒目圆睁:“你们这些狗贼!他日乾元大军归来,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话音未落,便被血炼堂杀手一刀割喉,温热的鲜血喷溅在悬赏榜上,将 “千两白银” 四个字染得通红。杀手随手擦去脸上的血,扛起尸体扔进马车 —— 这些尸体,还能再换一笔赏钱。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关东,一场更大的野心正在酝酿。新成立的关东自治特区,颁布了令人咋舌的政令:“凡多生育一人,即赐良田二十亩、白银百两!” 布告贴满白山黑水间的每一座城镇,羊皮纸上的字迹在寒风中微微发颤,却似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元湛站在奉天城的城墙上,望着城外广袤的黑土地,嘴角勾起阴冷的弧度:“这片千里沃野,很快就会挤满为勇武的子民。什么粮仓林场,通通都要攥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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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黄泉宗的弟子正将新炼制的傀儡投入马车。这些傀儡空洞的眼眶里跳动着幽蓝鬼火,身上穿着统一的灰布短打,如同行尸走肉般整齐列队。元湛抬手抚摸着其中一具傀儡的额头,轻声呢喃:“等江南的流民一到,这白山黑水,就该换个模样了……”
他身后,是数千具炼制的傀儡。这些傀儡空洞的眼眶里跳动着幽蓝鬼火,身上穿着统一的灰布短打,如同行尸走肉般整齐列队。元湛抬手抚摸着其中一具傀儡的额头,轻声呢喃:“等江南的流民一到,这白山黑水,就该换个模样了……”
初春的关东平原上,数以千计的傀儡罩着厚厚的黑布,免得被阳光暴晒,他们不是为杀戮而是在翻垦土地。这些由罗斯人,东桑人炼化而来的傀儡无需休息,铁铸的指爪插入冻土时会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它们将板结的土壤翻成细腻的黑浪,身后整齐排列的沟渠已蜿蜒成网。远处河道上,一些政府官员正摇晃着铜铃,驱使体型更小的水妖傀儡清理淤积百年的河床,浑浊的泥浆被捞出时,竟惊起一群蛰伏的河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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