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quot;既知天命不可违……"
尾音被破空而来的鸣镝截断,招财趁机挣脱,撞翻了装着改良火铳的檀木箱。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宿主楚越,是她为你开了梦境系统。
也正是因为这个梦境系统,才会让历史时空发生混乱。
不过这些话,招财并不打算现在说出来。
看出招财的犹豫,苏珏也并不强求,只是目送着招财跳跃着离开。
其实,不用招财回答,苏珏也猜到了几分。
他不信命运不可改。
……
晨光染白窗纸,苏珏在沙盘前捡到根招财的猫毛。
金棕色毛发间缠着半截丝线,正是李明月玉珏上的琅琊纹样。
此时,招财蹲在房梁打哈欠,爪尖还沾着沙盘上的朱砂。
军帐忽被掀开,李安甫捧着热粥进来:"先生,招财又抓破了两卷突厥文书。"
李安甫指着猫儿鼓胀的肚皮,"它是不是又胖了?"
“大约是的。”苏珏笑着回答。
突然帐外传来战马嘶鸣,招财蹿出军帐的身影与当年在无名村抓鱼的身影一模一样。
待到暮色四合,苏珏在饮马河畔堵住了招财。
猫儿正对着冰面下的游鱼摆尾,见他来了也不躲,反而推了块鹅卵石到他靴边。
石头上刻着燕文纯独创的飞白体,分明是个"归"字。
"招财,你果然回来了。"
苏珏将石头砸向冰面,"李明月的重生,楚云轩的疯癫,都是你们所谓的观测?"
“那你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做?”
招财碧瞳里泛起涟漪,那些记忆并没有完全消除,它也是有感情的。
但这细微的感情,它似乎没有学会如何消化。
是以,它也给不出苏珏什么回答。
苏珏还要追问,对岸突然升起三色狼烟。
招财趁机叼走苏珏怀中的小鱼干,跃上枯柳时回头望了他一眼。
那眼神竟与楚越决定启动时光机那日一般无二。
不过,苏珏是没有见过的
……
长安,平静的诡异。
寅时的太极殿飘着药香,鎏金鹤炉里燃着新配的安神散。
楚云轩摩挲着袖中半块玉圭,听杨兰芝与林宸两位丞相禀报宗庙重修事宜。
当说到"需采燕山青石三百车"时,楚云轩突然抓起砚台砸向丹墀。
"用诏狱的砖。"
楚云轩盯着杨兰芝官袍下摆的墨渍,"那些砖浸过燕室文臣的血,最配西楚宗庙的香火。"
中贵人灵均捧来新沏的雪顶含翠,茶雾氤氲间,瞥见林宸的袖口上绣着一支海棠花——与那燕文纯那年赴宴时衣衫上所绣的花纹如出一辙。
他斟茶的手稳如二十年前为楚云轩挡箭时握着的弓弦,滚水精准地注入茶盏,将空气中诡异的冷寂蒸腾成白雾。
……
退朝后,楚云轩在暖阁召见青州节度使。
那人呈上的《万民表》用金线装裱,翻开却是冀州军制的密报。
中贵人灵均接过表册时,指腹在"屯田制"三字上多停留了一瞬。
"好个忠君体国。"
楚云轩将表册掷入炭盆,金线遇火蜷曲成燕文纯最擅长的草书"恨"字。
青州节度使膝行欲退,被楚云轩用玉圭挑起下巴:"听说你上月得了幅《雪鹤图》?"
中贵人灵均适时呈上画轴,展开正是北燕宫廷画师的手笔。
画中白鹤足踝系着银铃,与楚云轩当年射落的那只一般无二。
节度使瘫软在地时,中贵人灵均已捧着鸩酒立在屏风后,酒盏边缘沾着燕山青石的碎屑。
不消片刻,这位节度使已经命归黄泉。
从始至终,楚云轩都是冷漠的看着。
暮色染红太液池,楚云轩在残雪中发现半枚玉佩。
灵均执灯照见玉佩上"文纯"二字,忽然跪地请罪:"是奴婢三年前私藏的。"
楚云轩却将玉佩系在灵均腰间,手指擦过他后颈箭疤:"你可知燕文纯被剜目